第二天一大早珍珍就醒了,屁颠屁颠的跑去看蜂蜜。
“哇,好多呀!”
用來接蜂蜜的盆子已經滿了一大半。
餘桃拿了兩個陶罐,用勺子舀上蜂蜜裝滿罐子,最後一勺遞給珍珍。
珍珍吃了蜜,開心得小腦袋一晃一晃,還說:“珍珍今天不出去玩了,珍珍得守着蜂蜜,不然會被螞蟻偷吃。”
很好,餘桃今天不用費心帶孩子了。
她慢悠悠地洗漱完,仔仔細細給下巴抹了藥。
出門時周喜已經做好了早食,又是烙餅,雖然幹巴,但頂飽、扛餓。
連吃三天烙餅,餘桃很痛苦,想着蜂蜜馬上能換肉和細糧了,她決定不為難自己,幹脆不吃了。
周家人都出去幹活了,珍珍手捧着臉,撅着小屁股在看蜂蜜,周喜拿了一大盆髒衣服準備出門洗衣服。
“小桃,你看着點爐子,那是安子的粥,我去洗衣服了。”
現在周家也隻有病号周安可以吃點軟和白粥和面條。
餘桃“啊”了一聲:“要不我去洗衣服吧,你在家。”
周喜笑着橫了她一眼:“得了吧,頂着這張腫臉出去不怕人家笑話你啊,你就在家安心呆着,一會粥好了給安子送去。”
餘桃沒辦法,隻能認命地搬着小闆凳坐到爐子前。
昨天周喜教了怎麼用竈,可沒教怎麼用爐子啊!
餘桃手捧着臉發呆,想着應該差不多吧。
因為餘桃的不作為,爐子裡的火燒着燒着就越來越弱了,餘桃回過神來,趕緊又填了點柴火進去。
添了柴,火還是越來越小,眼看要熄了,她想起來拿扇子扇,不知怎麼搞的,爐子裡開始冒煙,越扇煙越大。
昨天用煙熏蜜蜂,今天就遭報應了。
周安聞着味出來,隻見餘桃咳嗽着從冒煙的廚房裡逃出來,一張小臉又給熏黑了。
餘桃若無其事打招呼:“嗨,你怎麼出來了,上茅房嗎?”
周安:“......我來看你燒廚房。”
餘桃故作鎮定:“問題不大,盡在掌握中。你回去歇着吧。”
周安靜默,很想問她怎麼做到的,又覺得正常人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當初是怎麼會覺得她乖順的?
想到這裡,周安輕輕歎了口氣:“我來收拾吧。”
餘桃就看着周安挽了袖子,露出一小截腕骨清瘦的手,蒼白的皮膚下,青色的經絡蔓延到手背,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幹淨修長。
他熟練的重新生了火,爐子上的粥又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餘桃假模假樣的站在後面:“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呀,還勞煩安郎親自動手,都說君子遠庖廚......”
周安:......但凡你的語氣不要這麼陰陽怪氣,我就信了。
他無奈的笑了笑:“我又算得上什麼君子,也就能幹點這些活了。”
粥煮的差不多了,周安揭了蓋子,盛了一碗遞給餘桃,餘桃連連擺手:“我吃過了,你吃吧。”話音剛落,肚子便響了一聲。
哎呀這不争氣的。
她早上餅隻啃了幾口,确實是還餓着,更何況這可是白粥啊,細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