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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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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拍賣會上空手而歸後,岑稚許去看了幾套房子,打算用來做文物修複工作室,由于不是以盈利為主的,對地段的要求不太高。

看了幾套,結果卻都不大滿意。

既要采光通透,又要清幽雅靜,最後挑來挑去,還是看上了中式庭院,地界遠離市區,一池三山,移步異景,各方面都還不錯。

正好還是上下疊層,将來說不定有别的用處。

付款敲定後,接下來還得琢修改硬裝的事,岑稚許對于感情的事上心快,淡忘得也快,不多時就将謝辭序抛之腦後。

她大學是在國内頂尖學府讀的,休了雙學位,如今想起來也算陰差陽錯,當初岑女士捐了七位數的科研資金,耳提面命要她跟着管理學院的教授潛心學習,結果她倒是跟曆史學院的師兄師姐相見很晚,就連現在都還有聯系。

得知她回國,幾個還在劉老那讀博的師姐開玩笑說要給她接風洗塵,群裡一派熱鬧。

岑稚許推掉了服裝秀場的邀請,欣然赴約。

闊别兩年再回母校,四季更替仍舊一如往昔,研究室裡還放着她以前去景德鎮玩時燒的瓷瓶。

“那天看到你朋友圈說回京市了,還以為你玩笑呢。”

她們不太清楚岑稚許的真實背景,隻知道她有個掌控欲極強的母親,之所以在劍橋攻讀MBA碩士,也是源于家裡不得不完成的硬性指标。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岑稚許的确不應該回來。

岑稚許将帶過來的資料放下,嗓音清雅,好似在說一件平常事,“我申請了休學,一年時間,想給自己放個假。”

“現在國内國外都挺卷的,要是沒有生活壓力的話,多gap幾年也沒事。”

“說起來劉老再過幾年也不打算繼續留校了,返聘這麼多年,有些力不從心。”

“前段時間不知道從哪傳出消息,說一個墓窟裡挖出些法華經變畫的古籍記錄,劉老下午還在跟校長吃飯,當晚就買了機票,換成高鐵再坐大巴、最後從三輪車上摔下來,把師娘都氣暈了,後來才知道,就是搞做舊造假那群人炒出來的。”

說到這裡,幾個師兄師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岑稚許也很無奈。

“你們多勸勸他,幫他甄别消息,免得老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老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石窟考古與保護,身任數職,名譽衆多也是一種束縛,岑稚許記得幾年前他就說過,會回到西北,直到最後一滴淚淹沒在黃沙中。

岑稚許神色有些出離,為錯過那副殘卷而生出歉疚的情緒。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謝辭序那張淡漠沉冷的臉。

“阿稚!你從哪找到的這些絹畫?”

師姐雀躍的聲音将岑稚許的思緒拉了回來,衆人激動地連手都有些抖,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辨察着這零星幾樣文物。

早些年有關石窟的瑰寶極其璀璨,隻不過後來流失海外,輾轉數年,有的留在了私人博物館,有的被個人收藏家留存,岑稚許大浪淘沙,才将之帶回。

她知道這些資料對于這幾項課題研究的重要性,哪怕費勁周折,也不覺麻煩。

“參觀博物館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岑稚許故意把過程說得簡單,一雙狐狸眼裡的光芒素淨又柔軟,“可惜緣分不夠,不然我真想把我們丢的全帶回來。”

她這幾個師兄姐都是名副其實的學術迷,剛才還有餘力跟她聊天,這會一顆心思全撲在了帶回來的文物上,恨不得當下就将每一個細節分析透徹。

“經卷有破損,不過文字保留還算完整,我之前翻閱過資料,可以大緻推測出被抹去的内容,但要完全确定的話,還需要劉老定奪。”岑稚許一邊說着,一邊将u盤裡整理的内容拷貝過去。

從嚴格意義上,岑稚許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類似的學術背景支撐,不過她參與的文物修複和石窟課題研究并不少,又有自己專業而獨到的見解,志趣相投之下,一不小心就讨論了整個下午。

以至于劉教授同院長過來時,她們還沉浸其中。

跟在院長身後的,是位面容清正的青年導師,還有他帶的研究生,一行人加起來足有數十人,浩浩蕩蕩的,書卷氣息濃重,像是要參加某種學術會議。

“劉教授,謝先生大概十分鐘後到,您先帶學生準備準備。謝先生來得突然,我們雖然沒着正裝,也不能太失了禮數。”

不多時,研究室被整理收拾幹淨,茂盛的林蔭道下,勞斯勞斯緩緩駛入,象征着權力與地位的連号車牌映入眼簾。

現在京城就算新能源的車牌都得排個四五年,油車更是有價無市,純靠随機搖号,沒點門路的,等到下輩子都未必能中,而這種頂着明晃耀眼的京A,後頭五位數字齊整統一的,誰看了都不由得屏住呼吸。

變化來得錯不及防,岑稚許不想給師兄師姐添麻煩,反正院長也不認識幾個人,索性就跟着衆人等待。

京北大學這樣的百年名校,同商企關系緊密,這樣的陣仗也不奇怪,岑女士當初同學校簽訂協議時,比這還誇張。

岑稚許站在最後排,慢悠悠打了個哈欠,忍不住有些嫌棄這位謝先生,走路是不是太慢了些,她還想早點溜走,不然混個合影怪尴尬的。

大概她最近真的跟謝辭序犯沖,眼尾湧出點淚花時,不偏不倚對上那雙宛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他單手插兜,站姿顯得有些随意,眉骨下意識地輕擰着,使得這張本就淩厲的俊顔多了一股落拓不羁的味道。

直到此刻,岑稚許才不得不承認。

他身上的每一處,眉骨、喉結、手腕,乃至寬肩窄腰,修長雙腿,最後到禁欲矜貴的氣質,都很頂。

謝辭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比上一次更久,但旋即移開,他的表情始終很平靜,沒有驚訝,更沒有厭惡。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遺憾沒能拍下的那份經變畫殘卷,此刻已然成為謝家太子爺對于京北大學石窟文化研究的無償贈獻。

場面話說完後,慣例來到了合影環節。

衆人都知曉謝辭序性子冷淡,不太敢站在他身後,以他為中心的半徑,除了第一排的院長和教授、領導,顯得空寂,好似缺了一角。

劉老慈眉善目地朝岑稚許招手,“阿稚,你站這來。”

謝辭序撩起眼皮看向藏匿于角落裡的人。

棕栗色的卷發随手挽起,幾縷發絲垂落耳側,顯然沒有刻意打理過,細白的脖頸戴着銀白材質的項鍊,嬌薄鎖骨明顯,整個人氣質清冷,同那晚的瑰麗截然不同。

岑稚許沒有動作,笑意染開,顯得溫婉而懂分寸,“劉老師,我站謝總旁邊,恐怕不太合适。”

劉老看到岑稚許本就是意外之喜,還沒來得及問她的近況,此刻看到兩人同框,莫名覺得般配,人上了年紀就熱衷于撮合姻緣,才想着制造一點機會。

院長見劉老這麼關照岑稚許,以為她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也跟着笑開,“謝先生一直支持京北大學的發展,每年進入謝氏集團的畢業生無數,合作創建的研發中心也吸納了很多高精端人才,校企一家親,怎麼能說不合适?”

岑稚許心想,難怪這位傑青能升到院長的位置,說話句句滴水不漏。

她臉上始終維持着慣常的笑容,正打算給自己台階,謝辭序極輕地挑起半邊眉稍,聲色沾着淡薄的啞,似是為她解圍。

“太勉強的話,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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