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坐在車上的時間多少是有些無聊的。奈奈不是活潑的性格,路上一直安靜地望着窗外。
我想了下,問他們:“你們有忌口的麼?或者特别喜歡吃的東西?”
“都可以。”家入硝子回答,“啊,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準備點酒嗎?”
嗯?
“你們不是高中生嗎?”我詫異地問,“可以喝酒嗎?”
家入硝子輕松地揮揮手:“哎呀,反正在場也沒有人會舉報我喝酒的啦。”然後她摸了摸下巴,“我明天就十八了,可以按國外算,那我就差不多是合法喝酒了嘛。”
“诶,我們生日很近耶。”我注意到一個問題,偏頭看了看悟的方向,“你們是同學的話,悟也是十八?”
在車上安放不方便因此失去說話工具的悟點頭,又搖頭。
“哦,也是快滿十八啊。”我有點意外,“原來比我大啊。我是十七歲生日。”
家入硝子揚了揚眉毛:“你是十七歲生日的話,那比夏油大呢。”
夏油傑:“……說這個幹嘛。”
我:“哦,那個倒是無所謂。”
8.
我們倆是同步出聲,接着夏油傑臉有點僵,家入硝子悶笑,悟擡頭看着夏油傑晃了下尾巴。
有點尴尬。這樣好像我在針對他。
我給自己打補丁:“不是,我之前和店長她們說的時候,是說的弟弟啊。我沒和她們說你也是我弟弟嘛。”
“嘛嘛。”家入硝子說,“你看不慣夏油也不奇怪,夏油他确實也是看不慣普通人。”
悟也點頭。
“為什麼看不慣啊?”我有一點好奇,看他們大環境也是不支持普通人歧視的,也就直接問了。
夏油傑沒好氣地說:“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他不看我們,也和奈奈一樣偏頭望向窗外。
“嗯。”家入硝子點頭,“這個要解說起來确實會很複雜,涉及到很多沒有對外公布的定義。”
“那……”我思考了一下,反過來問,“那你們其他人為什麼沒有看不慣普通人?”
“怎麼說呢……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其實沒覺得普通人和咒術師有什麼區别。”她笑了笑,“本質上都是人類,咒術師算是特工一類的不對外公開工作内容的特殊職業吧?夏油他之前可也是抱着警察一般的職業操守,最常說的就是咒術師應該要保護普通人。”
我悟了:“懂了,那他肯定是因為直面普通人作惡後覺得普通人不值得保護然後黑化。”
家入硝子揚眉詫異地看着我,貓貓揣手的悟坐了起來,伸出兩隻前爪給我鼓了鼓掌,而夏油傑的臉色越發僵硬了。
9.
啊,還真的猜中了啊。
我有一點意外又不是那麼意外。
“好厲害啊,真奈同學。”家入硝子說,“差不多是這樣。”
“沒有沒有。”我謙虛道,“小說漫畫看的比較多而已,超能魔法系反派針對普通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面對了人性之惡。”
以後要對畫超能魔法系的漫畫家們、寫超能魔法系的小說家們,多抱有一分敬意,畢竟說不好就是真實事件改編呢。
她好奇地問:“還有一個呢?”
“天生惡人呗。”
“原來如此。”她一下子明白了,“所以我說夏油之前還想保護普通人,你就把他天生惡人的可能性排除掉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發現悟尾巴晃的幅度變大了些,看起來非常想說些什麼的樣子,然後被自己無法輸出的表達欲憋得猛地一擡下巴,然後癱倒,無聊地伸展着身子。
10.
……嗚。
我好久沒有撸貓了。
*11
夏油傑此時看到了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眼熟身影。
夏油傑讓五條信行停車:“我看到菜菜子和美美子了,我先去看看她們,一會兒再過去你們那。”
他放了隻小咒靈跟着他們,以此定位。
于是五條家的豪車暫且停了一會兒,産生了一點時間差,導緻明明是走路的幸平父子,最後還是和幸平真奈幾乎同時到家門口。
幸平創真:“不是吧?真的又有開發商要來收購不……嗯??”
兩人看到幸平真奈從車上下來了,然後是一個棕發一看就不是她同學的女生也下車了。
不知為何,父子倆下意識地選擇了先躲在拐角觀察情況。
幸平誠一郎安心了些,摸着下巴說:“居然是校外的朋友這麼重要嗎。”
然後,一個和棕發女生同款校服的白發墨鏡男生也下車了。因為他是背對他們,看不太清臉,隻看得出個子很高……以及站的和幸平真奈很近。
然後他們看見他推着幸平真奈的背,興奮地催促道:“真奈真奈——快開門!”
幸平真奈一邊掏鑰匙,一邊語氣無奈又格外溫柔地說:“别急嘛。”
幸平真奈是和幸平創真在待人方面是如出一轍的大大咧咧,對待同齡人以及小孩都是不拘小節地直呼姓或名,對待長輩之類會姑且加個尊敬點的尾綴,但敬語不一定能記得用。
幸平誠一郎喃喃自語:“見鬼了,真奈居然會對人類使用這種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