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妹妹打哪兒來？不如一道上山，就當結個伴兒。”素女當即決定，随着徐徐一起。她看得很清楚，徐徐那就是長輩們的心頭好。

荼荼還記得這位隻知道哭泣、裝委屈的小白蓮，當下就想怼回去。隻是動手前，被徐徐一揮折扇，攔住了。

“如此也好，姐姐先請。”徐徐客氣說道。

雖不知她是何打算，但身上沒了那股讨厭的氣息。看她周身的氛圍，反倒像是有什麼事不得不辦，整個人透出一股子急切。徐徐也不介意成人之美，左右就是順手的事兒。

一進大廳，素女當即跪下，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盡皆告訴給西王母還有姐姐。隻說自己識人不清，險些引狼入室，好在為時不晚，還可有轉機。

倒是把不知昆侖山變故的徐徐和荼荼，都吓得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弟子自知有罪，隻是姐姐萬萬不能攪和進戰争裡。戰場上厮殺，哪有不受傷的。我是萬萬不願的，隻望老師早做打算。”素女很是急切，開口喊道。

西王母眉頭一皺，明白了應在玄女身上的事情是這一遭。素女平日裡不讨喜，對姐姐确實一片真心，罷了，日後權當昆侖養個閑人。

“行了，我自有定數。你也受累了，下去踏踏實實睡一覺。”西王母長歎一口氣，輕聲道。

素女不說話，隻是鄭重地看了在場的每個人，包括徐徐和荼荼。而後一點額頭，凄美地笑了。

“弟子尋了秘法，三個時辰自然消散在天地間。我功力不濟，路上就浪費了兩個多時辰。還好在山下遇上了徐徐，得以一道回來。我累了，要先睡了。姐姐，若有下輩子，你當妹妹，我護着你。”

九天玄女撲過去，隻抓住一塊玉佩，再無旁的什麼東西。當下跪坐在地上，大聲恸哭。她記得這塊玉佩，這是自己學會煉器後，做出的第一個成品。沒想到她竟一直留着，随身帶着。

“姐姐不要什麼來生，隻是希望你能一直陪在身邊。你怎麼做這樣的傻事，有熊氏步步為營，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九天玄女摸着玉佩，低聲細語。

荼荼走近些，抱住九天玄女。也不說話，隻是那樣給了一個懷抱。她記得，母親說過，懷抱是最溫暖的東西，可以撫平傷痕，治愈不安。

徐徐突然發覺，素女并不是那個隻知道哭哭啼啼的白蓮花。她覺得，素女走前的那抹笑，真是美極了。

“師父交代我，過來提醒師伯，注意炎黃兩帝的交好，以免卷進涿鹿之戰。隻是我到底來遲了些，竟害得素女姐姐……”徐徐緩緩說明了來意。

西王母看着玄女的模樣，輕聲答道：“不怪你，是我魔怔了。原以為玄女的劫，在這場戰役。不想，竟是應到親妹妹身上。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天意弄人啊。”

昆侖山辦了一場簡單的喪事，賓客不過隻有徐徐和荼荼二人罷了。

隻是徐徐發現，身邊人都發生了轉變。荼荼不再時常發呆，又恢複了初見時的活潑模樣。九天玄女握着玉佩閉關去了，隻說有了感悟，定要突破。西王母閉了昆侖入口，又成了那個萬事不管的女仙之首。

徐徐和荼荼又踏上了旅途，朝着中央去了。這一站，要去的是紫霄宮。

兩人來得不巧，無當聖母适才開始閉關沒多久，因此隻遇上了鴻鈞道祖還有通天教主師徒二人。

“師父有交代，太乙玄門消息傳的甚廣，少不得要被那兩位注意上。紫霄宮久未講道，不如前輩把弟子門人都聚在一起，關起門來熱熱鬧鬧辦一場法會，也是好的。”徐徐簡明扼要，飛快叙述了來意。

鴻鈞道祖一想，這法子确實可行。便答道：“蓬萊若有意，不妨一道來熱鬧一下。”

徐徐急忙道：“謝過前輩好意，隻是我不敢托大應下來。待我回家禀明師父，再做打算。”

鴻鈞道祖笑着稱是，又交代通天教主帶徐徐二人玩一遭再回家。徐徐婉拒，又把碧遊宮現狀一一說與通天教主聽，隻說自己有些想龜靈聖母了。

通天教主當下怒而回宮不提，隻說徐徐兩人，又一路向北，朝着長江流域去了。

長江流域有舊識，法紀嚴明，不容破壞。除卻九黎部落聯盟首領，戰神蚩尤，徐徐再想不到旁人。

後世對他的評價有好有壞。推崇者恨不得自認是他的後代，抵制者不厭其煩地做文章黑他。隻是都磨滅不了，他的豐功偉績。

雖說因為某位大能，徐徐對後世記載内容存疑。但素女的例子又告訴她，了解一個人，最忌諱道聽途說，固有印象。

“姐姐，我們這一趟，是去見什麼人？這般神秘，半點兒都不給我透露。”荼荼歪頭看了一眼徐徐，問道。

徐徐目視前方，輕聲回答：“去見一位戰神，許是像神農前輩那樣的大英雄，又或許不是。誰知道呢？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