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珠在天之靈,也不知願不願意再認你這個父親。”
沈澈收好卷宗,臨走前還留了句:“人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往後餘生,你就待在這裡好好想着吧。”
牢房外,宋玖鸢看着失魂落魄的何正倉,免不了歎息一聲。何必呢,為了點虛無缥缈的幻想,落了個衆叛親離的境地。
“宋宋?你怎麼到這來了?”
沈澈驚喜出聲,疲倦之意轉眼消失,他渾身上下籠罩着顯眼的愉悅。地牢寒意不散,沈澈上前包住了她的手,帶着人往外走。
“關于案子,我有些新的線索。”
“我們上去說。”沈澈始終側着頭,眼裡的笑意愈濃。
“好。”
很快到了書房,沈澈搬來火盆,又一陣忙活,才坐到宋玖鸢身邊,溫聲道:“下次來找我,讓林安傳話,你直接來這就好了。”
宋玖鸢挑眉,“沈大人不怕我亂翻亂拿什麼東西?”
“我這裡沒什麼特别的東西,宋宋想看便看。”沈澈回道。
這人最近說的話,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宋玖鸢莫名耳熱,說起正事,“沈大人可知道七年前臨安發生的一起命案?”
“有點印象,宋宋的意思是,如今皇城發生的這起案子,和七年前的臨安命案有牽連?”沈澈回想片刻,回道。
宋玖鸢點點頭,“不錯,若按照我的猜想,第五個和第六個失蹤的姑娘,應該是對親姐妹。”
沈澈眼睛一亮,“不錯,這兩個姑娘,姐姐叫孫玲,妹妹叫孫娟,大理寺尋找多日未果,按照兇手作案的時間推斷,便是兩日後。”
“沈大人,若我的猜測沒錯,那兇手給她們安排的死因是……活埋。”宋玖鸢壓低聲音說道。
沈澈眼眸微縮,袖中的拳頭虛握,“若是這樣,不好找啊。”
“兇手想要報複顧家,何文珠的死引起了百姓的注意,但這還遠遠不夠,孫家姐妹死時聲勢會更大,想要吸引的,自然是那些能在皇城中說得上話的人。”宋玖鸢分析道。
“宋宋想到什麼了?”
“兩日後,堯鹿山,冬狩。”
……
夜色如水,一輪彎月斜挂天際,月輝傾注而下,微風吹拂,滿樹梅花散發淡淡花香,在庭院中飄散。
大理寺近些日子事務繁忙,可沈澈還是堅持送宋玖鸢回去。兩人并肩而立,緩緩走在梨花巷的小道上,不多時,敞開小口的大門映入眼簾。
沈澈第一次走到這,心跳聲悄然加快,他停住腳步,下意識俯下身來。四目相對,沈澈臉上染上好看的紅暈,他試探地伸出手,勾住了她的小指。
“沈大人?”宋玖鸢回頭,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們交纏在一塊的手指。
“兩日後,我來接你。”沈澈蹦出了句。
宋玖鸢失笑,“對啊,我們早說好的。不過我如今無依無靠,沈大人到時可要護好我。”
“那是自然,有我在,不會有不長眼的人到你跟前。”沈澈脫口而出,輕輕抿了下嘴唇。
“那就好。”宋玖鸢動了動手指,在他指腹磨蹭了下。難以言喻的燥熱遍及全身,沈澈心尖跟着一顫,急促喘了聲。
“沈大人,我該回去了。”宋玖鸢說道,笑着看向發呆的沈澈。
“咦——”
倚靠在門上的祈二不知聽去多少,兩隻手環抱在胸前,陰陽怪氣地開口:“原來還知道回來啊,平日裡見到我敷衍了事,倒是喜歡在這和小郎君你侬我侬。”
“你大晚上的又發什麼瘋?”宋玖鸢問道,安撫地拍了下沈澈的手。
沈澈眨眨眼,朝祈二揚起嘴角,“祈兄,又見面了。”
祈二擺擺手,“别,我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你。”
這個拐走他家妹子的老狐狸!
不就臉長得好看了點,其餘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家妹子喜歡的,還跟他家妹子一個樣,天天病怏怏的。
聞言,沈澈惶恐地抓了宋玖鸢的袖子,聲音低落,“宋宋,祈兄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你别理他,發病了而已。”
祈二:好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