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老楊!”
大門沒插,應全直接推門進院,喊了兩嗓子。
就聽裡頭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沒多一會兒,叮了桄榔地出來一個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有些狼狽的漢子。
頭發是臨時束起來的,還着炸毛呢。
身上的衣服雖穿得不甚整齊,料子繡工卻是絕品,仔細看一下,跟柴永焌應全身上衣服的繡工系出同源。
柴永焌跟應全一個比一個心髒眼尖,一看就知道這是剛才沒幹好事兒啊。
這光天化日的,啊~
倆人對視一眼,對自己曾經幹過什麼非常沒有逼數地露出一個暧昧地笑容。
應全賤兮兮地一拍手,故作恍然大悟狀:“哎呀,我們來的不巧了,才想起來,今天是方姑姑放假出宮的日子,你看這......啧啧啧,不好意思啊楊老闆,耽誤你們好事了。”
嗖——
嗖嗖嗖————
打窗戶裡飛出一片繡花針,氣勢洶洶,十分毒辣地沖着應全的要害就射過來了。
應全刷地把扇子打開,一揮,一收。
那幾根繡花針就被輕描淡寫地收進了扇骨裡。
回頭跟看熱鬧的柴永焌淡定道:“方姑姑不好意思了。”
柴永焌煞有介事地搖搖扇子,符合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都這麼熟了,方姑姑不用太腼腆。”
狼狽為奸的兩口子把楊老闆擠兌得一張臉快跟身上的衣服一樣紫茄子色了,一個禮行到一半,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行下去。
就聽屋裡一個略帶低啞的聲音涼涼道:“再啰嗦,今年的冬衣你們就讓那些個蠢材去做好了。”
“好,我住嘴。”應全立刻嚴肅臉。
有最好的,他怎麼能容忍他家陛下穿次一等的。
屋裡終于收拾妥當的方姑姑走了出來,一身紫紅色的繡花襖裙,頭上插了兩隻精巧的寶钗,臉上畫着淡妝,行動間有種獨特的韻律感。
往相公楊老闆身邊兒一站,比楊老闆還高了一個腦瓜尖兒。
面容說不上美,卻有一種另類的魅力,一雙眼睛尤其特别。
是冷漠,是霸道,是狠辣,還是溫柔内斂,全都在這雙眼睛裡。
不過這位在宮中深得信任的方姑姑也就隻有對着她家相公的時候才會柔情似水了。
就連對着皇帝和頂頭上司都是這麼一副随時可以撸袖子開幹的死人臉。
兩口子也早就習慣了。
反正他們隻要有好看的衣服穿就滿意,很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