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奶奶沒說話,隻是用力握住了雲枝的手。
她滿臉淚痕地看着雲枝,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水。”雲枝朝旁邊的保镖伸手,很快一杯溫熱的水連同紙巾一起遞到了雲枝的手上。
雲枝先替周家奶奶擦了眼淚後,最後才用吸管将水喂給了她。
“對不起,今天讓你看見這樣的一幕。”
“奶奶,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雲枝笑着安撫道,“這是他的錯,并不是奶奶的錯。”
“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周家奶奶還是在哭,甚至是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他以前其實是很乖的。”
雲枝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因為他以前很乖,所以到現在依舊懷抱一點點的奢望,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改邪歸正。
可是這人的劣根性要是能這麼容易就改正的話,又怎麼會有“欲壑難平”這樣的詞存在。
雲枝沒有回答,隻是安安靜靜地握住了周家奶奶的手。
有些話,能說,卻不适合她說。
或者說,不适合她現在來說。
“小姑娘。”見着周家奶奶哭着睡過去,同周家奶奶在同一個病房的人悄悄走了過來,“我們已經通知她孫子了,麻煩你在堅持一會兒。”
雲枝搖了頭:“算不上麻煩。”
“這人以前也來鬧過很多次,也都拿了好多次的錢,好幾次都因為差錢,差點這人就沒救過來,都是小周那孩子低着頭找人借的,然後再去打工還給我們,是真的很可憐。”家屬輕聲說道,“我們雖然也能體諒,但這一個病房的人也都是心髒有問題的,一兩次就算了,可時間久了,我們的家人也不太受得住。”
這話說得很委婉,但雲枝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麼會不懂他們的意思。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這段時日辛苦你們了。”
說這話的家屬一個面相和善的中年婦女,雲枝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同周家奶奶年紀差不多的老人也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似乎很不舒服。
心髒病人受不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