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不喜歡,我隻是天生不愛笑而已。”
傅央倔犟的仰着頭跟葉世景對視,嘴硬的繼續辯解。
不能認輸,更不能低頭。
“是嗎?”葉世景一副不打算放過她的孤冷姿态。
“是的。”傅央也一副對峙到底的小模樣。
回廊前方,已走出去挺遠的葉世觀,一回頭發現身邊都沒人了,扯着嗓子就沖傅央和葉世景喊:
“大哥,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快走啊!”
傅央心頭一喜,葉世觀簡直是她的救星,出現的太及時了。
“來了!”
她也不管葉世景怎麼想,拔腿就跑。
葉世景看着她撒歡逃走的小身影,眸色更深的同時,嘴角卻不自覺的染上一抹淺淡笑意。
小孩還挺有趣。
後院。
連弩機的箭矢乃全鐵所造,葉世觀将十支鐵矢裝匣。
他們站在一個人工湖邊,與對岸隔着約莫五十米的距離。
葉世觀舉起連弩機,瞄準對岸的楊柳樹便發射。
十支鐵矢以迅猛之姿一齊射出。
尖銳的破空聲刮過湖面,數支鐵矢深深紮進楊柳樹,力道大到甚至紮透了楊柳樹,最後直接刺進了後方的院牆。
不算太粗的楊柳樹,被數支鐵矢穿心而過,猶如被攔腰折斷一樣,搖晃了幾下便應聲栽倒在地。
“這麼……”
葉世觀料想過連弩機的威力不小,卻沒想到威力如此之大。
“傅央,你小子真不錯。”葉世觀低頭就對傅央一頓誇,“有了這連弩機,我軍戰士的戰力将上漲一大截。”
“沒有,沒有。”傅央被誇得不太好意思,眼角餘光瞥到葉世景又用高深莫測的清冷鳳眸審視她,她連忙正色道,“厲害的是我爹,連弩是我爹教我造的,我隻是依葫蘆畫瓢而已。”
“不管是你還是你爹,反正都是你傅家的。”
葉世觀笑容滿面的繼續裝鐵矢。
傅央手上隻有連弩機,沒有箭矢,她見葉世觀裝匣完畢,便蠢蠢欲動的詢問道:
“我能試試嗎?”
葉世觀就跟得了新玩具一樣,現在對連弩機是愛不釋手,不射過瘾根本不想停手。
但連弩機能造出來全托傅央的福,他看着滿目期待的傅央,将裝滿鐵矢的匣子遞給她,溫和大方道:
“當然可以。”
“謝謝。”傅央微微一笑伸出小手去接。
但她還沒碰到匣子,半道伸出另一隻大手劫走了它。
“你不能試。”葉世景的聲音清冷又無情。
傅央仰頭看向罪魁禍首,義憤填膺道:
“世子,你都十六了,不能欺負八歲小孩!”
“你也知道你是八歲小孩?”葉世景冷聲反問。
他不但不給傅央匣子,還将她手中的連弩機拿走了。
在傅央的怒目圓瞪中,他接着道:
“你才八歲,這小胳膊有幾兩力氣?想被連弩機的後坐力震廢胳膊?”
傅央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就蔫了。
她嘴上和葉世景強調自己才八歲,心裡卻沒把自己當八歲小孩,以至于忘了她現在的身體有多弱小。
八歲的小屁孩,确實不适合打連弩機。
胳膊要是真搞廢了,她就沒法寫字考科舉了。
“我忘了這茬。”葉世觀看着傅央的小胳膊小腿,立馬改變立場站到葉世景那一邊,溫聲勸着她,“小家夥,你還小,等你長大再玩連弩。”
傅央:“……”
她不是貪玩,她隻是想親手檢驗一下連弩機的精準度與威力。
但利弊明顯的現實面前,她也是一個聽勸的小孩,垂頭喪氣的點頭道:
“好,我長大了再玩。”
“這才乖嘛。”葉世觀安慰性的的輕拍她的小腦瓜。
“……”傅央被拍的眼皮子直抽搐。
好想長大,好想長大。
不想再被當小孩了。
造出連弩機卻不能玩的傅央,站在一旁看葉世景和葉世觀一匣子一匣子的射擊,玩的不亦樂乎。
對岸無辜的楊柳倒了一大排,被摧殘的慘不忍睹。
好在檢驗結果三人都是滿意的。
十支箭槽的連弩機,不論是齊發、連發還是單發,鐵矢都未曾出現卡頓情況,箭箭都能射出雷霆之勢,可謂完美。
傅央留下和葉世景、葉世觀一起吃晚膳。
飯後。
葉世觀有事離開,葉世景見傅央一直背着一個小書袋,便詢問道:
“讀書讀的如何了?”
“《三字經》、《千字文》、《幼學瓊林》、《弟子規》一類啟蒙書都學完了,夫子昨日開始教我學《大學》。”
傅央是個好學生,葉世景問她學業,她便一五一十的乖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