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鬼十次郎給自己的球拍剪線的時間裡，毛利壽三郎還很有閑心地看向了越知月光所在的方向。

他雙眼亮亮的，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後者一看就知道他想要聽什麼。

“很厲害。”越知月光開口道。

得到表揚的貓貓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該去的位置。

鬼十次郎剪完了線，從随身攜帶的網球包裡拿出了正常的球拍。

他看着網球場對面同為紅發但卷毛的國中生，神色開始認真了起來。

毛利壽三郎能夠逼他換拍，這是四位高中生下山前變心照不宣的答案。

但細節隻在于，毛利壽三郎能夠用幾局逼他換拍。

跟毛利壽三郎比賽過，但沒結局的入江奏多保守估計：“最多三局吧？”

種島修二反而覺得多了些：“我賭兩局☆”

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主動加入話題的越知月光道：“如果用局數打賭的話，一局。”

“但如果用球數打賭，我賭一球。”

思緒重新回到球場。

在鬼十次郎重新示意準備無誤以後，種島修二重新宣布了比賽繼續。

不過接下來的四球結束之快出乎了不少人的預料。

就像是第一球是為了逼鬼十次郎換拍而特意調整了攻勢一般，這一次毛利壽三郎的發球令場邊的立海大衆人感覺熟悉了不少。

——因為鬼十次郎也沒有接到，所以直接四個發球得分。

“本局結束，毛利壽三郎獲勝，1比0領先！”

隻是同樣是發球得分，顯而易見的是這一次毛利壽三郎的發球無論是相比于之前校内練習賽的速度，還是之前同種島修二、入江奏多雙打比賽時的速度都還要快上了不少。

同樣是沒有見到網球的影子，但在裁判是種島修二的情況下，一球一球之間的間隔極短。

“果然之前沒有用全力啊，”入江奏多在場邊感歎毛利壽三郎的發球。

“果然之前沒有用全力呢，”幸村精市也在另一邊感歎種島修二的反應速度。

一局結束，交換發球權。

“很不錯的發球，”鬼十次郎評價道，“但很可惜，你目前的身高尚且不足以支持你打出完美的平擊球。”

他沒有多說，但毛利壽三郎自然明白鬼十次郎口中提到的“完美的平擊球”的擁有者是誰。

“完美嗎？”毛利壽三郎反問，“我可不這麼認為，——因為月光さん的發球，還能更完美。”

他的話音剛落，鬼十次郎的發球便随着他的問話一同到來。

“——那麼你呢？”

換上了完整球拍的鬼十次郎的發球可比他之前的回球要重的多。

但毛利壽三郎還是自信應道：“我當然是會赢！”

他！又！不！是！沒！有！赢！過！鬼！前！輩！

在單純的速度、力量、技巧的比拼下，沒有任何花裡胡哨加持的條件下，兩人的比分咬的很緊。

“本局結束，鬼十次郎獲勝，1比1平！”

“本局結束，毛利壽三郎獲勝，2比1領先！”

“本局結束，鬼十次郎獲勝，2比2平！”

“本局結束，毛利壽三郎獲勝，3比2領先！”

“本局結束，鬼十次郎獲勝，3比3平！”

賽程過半。

毛利壽三郎悄悄掩蓋了一下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

他能夠憑借從種島修二那兒學到的化無技巧化解鬼十次郎的回球中大部分的力道與旋轉，但他畢竟不是能夠完全化無的種島修二，因此在連續幾局的比賽後，這具尚未鍛煉到能和鬼十次郎身體強度比肩的身體，還是開始有些吃力了。

右手已經撐不住了。

下次回球需要用雙手分擔壓力了。

毛利壽三郎下了判斷。

又是毛利壽三郎的發球局。

因為先前右手的壓力，毛利壽三郎并沒有再打出同前幾局一般的高速發球。

他選擇了結束發球動作後快速上網。

在看見選擇使用雙手回球的毛利壽三郎以後，場外疑惑毛利前輩為何換了策略的一年級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接下那些聽起來就很沉重的回球對于前者而言，并非毫無影響。

戰局的時間開始延長。

後半賽程兩人之間的體力差距也開始顯露了出來。

比起尚且自如的鬼十次郎，已經渾身都是汗水、開始喘氣的毛利壽三郎顯然更狼狽一點。

“本局結束，鬼十次郎獲勝，3比4領先！”

毛利壽三郎被破了發球局。

“可惜了，如果你的體力能再好一些的話。”鬼十次郎評價道。

毛利壽三郎聽出了前者口中的誇贊，他一邊平緩自己的呼吸，一邊回應：“是嗎？”

雖然在這半年有意加強訓練，但無論是快速發育帶來的影響還是之前的底子基礎沒打好的關系，毛利壽三郎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現在最明顯的短闆在于體力。

不過他從始至終，都還留了一副底牌沒有打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