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野作為教練不用上晚班,這又是一個讓她不能理解的點。
第一個疑惑點是第一次見面明明是豪車富公子,甚至現在開的也是豪車,那怎麼會需要在健身房打工呢?
“剛當教練沒有多久,業務不熟練,所以健身房隻給我安排了白班。”
健身房剛開沒有多久,他說這話也不算騙她。
這麼年輕的健身房教練,就能夠實現經濟自由幾百萬的車輪着開了?或者有錢人需要來當健身房的健身指導教練?
看她眼底的疑慮還沒有打消,馮野又找補了一句:
“當初應聘時就和健身房說好白班的,我還有另一份工作,你也看到了,這兩次我都開的豪車。其實我偶爾會接單,替那些不方便開車的人将車開回去的。上次在酒吧就是替一個富二代将他的車開回去。”
所以是做代駕的嗎?但能開得起幾百萬的車的人需要叫代駕?電視裡富二代家裡不都是有專屬司機嗎?
還是她又刻闆印象了,富二代其實也叫代駕,隻是她不是那個經濟圈子不知道而已?
還有健身房作為招人方,應聘者說白班就白班,這麼好說話?
不過宋悅想想他的帥氣的面孔,也能說得通,可能人家健身房想的是顔值效應來吸引客源呢?
知道馮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富二代,和自己一樣都是社畜打工人後,宋悅反而松了一口氣。
兩人身份地位的拉近,又是同齡人,一下子,他之前給宋悅的上位者壓迫侵略感,也好似隻是單純因為他鍛煉的姣好身型帶來的,而不是其他的。
說到底,她還是她,還是那個和母親相依為命、如履薄冰走過來的宋悅。
就算外表成了風格可高貴可清冷可明豔的大美人原主,就算也像原主一樣,被宋父宋母嬌寵着過了七八年,但這具身體的思維、意識還是她。
還是那個自愛自強又自信,骨子裡卻帶着點自卑,那個中學時考年級第一卻被同學們嘲笑“沒有爸爸”“貧困戶”的宋悅。
馮野不是富二代,這個信息讓宋悅覺得他對于她的好感、喜歡,都更真了起來。之前以為的富二代隻是看自己好看、想追求玩一玩的猜測也被推翻。
不管是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還是在任務世界,她總想着一段感情的開始,總是要雙方都喜歡的,态度都是對着一生的靈魂伴侶去的,而不是玩一玩,她讨厭拿感情玩一玩的人。
宋悅也知道不會談一個對象就真的會和他相愛在一起一輩子,總會有感情生變、分手的可能。
愛情是有保質期的,但她還是希望找尋保質期有五六十年甚至一百年的一份感情。
之前總懷疑馮野明示、暗示對她有好感的真實性,覺得像他這樣的人身邊怎麼會缺少美女交往,更可能是在拿自己開涮。
以至于宋悅就算對他的一些行為産生好感乃至心動,就算他整個人是自己的取向狙擊,還是很理智地想回避。
她一直是這樣的,從小時候開始,從同學的新書包新衣服到高考時别人全家興師隆重的陪伴,落差太多次了,就會很理智地回避那些她覺得和她距離太遙遠,她不應該也不能喜歡淪陷的事物。
馮野絕對想不到自己隻是想賣賣慘便于接近她,卻陰差陽錯地成了促成這段感情的關鍵。
“那我坐這車會不會不合适。”
既然這車不是馮野的,他隻是代駕,宋悅覺得自己在别人不知情的情況坐了陌生人的車,這讓她感到全身别扭。
“沒事沒事,叫我代駕的那幾個富二代都是熟人,算半個朋友,他們不會介意我用他們的車載人的。”
盡管這樣說了,馮野還是能看得出宋悅在以為這車不是他的之後,放松下來的身軀又緊繃起來。
可能是因為靠背是軟墊,容易沾染氣味,坐陌生人的已經讓她感到尴尬了,為了不在陌生人的車裡留下自己的氣息,背坐得挺直,堅決不靠靠背。
有時候清冷理智地仿佛沒有情感,有時候又像現在這樣,傻傻的可愛,馮野忍不住佯裝咳嗽用手掩飾了一下嘴角的笑意。
哎,賣慘不能賣太多,不然讓她太當真了也不好,看來還是得重新把握一下賣慘這個度。
接下來的行程,氣氛變得很融洽,具體表現在,馮野用話題打開局面後,宋悅也會認真回答并且還能回個問題給馮野延續對話了,不再是不多說、不愛笑,拒絕交流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