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的話,那他肯定會被嘲笑連個廢柴都打不過。
他的威嚴,被挑釁了。
秦義肌肉緊繃,拳頭默默攥緊。
在他眼裡,宿遠西破綻百出,就像是一頭初生的小鹿,一折就斷。
呵,自不量力。
秦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就在要掐住女孩的脖頸時,忽然感受到一陣尖銳的疼痛。
腦内那根弦猛地繃緊。
憑借着多年的生存經驗,他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再往後跳兩步,避開了宿遠西。
他錯愕地捂住了脖子,掌心一片濕潤,低頭一看,都是血。
血?
他錯愕得看向女孩身後的台面,那上面的削皮刀果然消失了。
女孩唔了一聲,有些驚訝。
手上的梳子不知從什麼時候變成了削皮刀,泛着寒光的刀鋒有血滴緩緩流下。
她沒想到秦義的動作能那麼快,那本應該深入至少兩厘米的傷口隻造成了點皮肉傷。
宿遠西歎口氣,喃喃自語。
“好可惜,土豆泥摻了血味就不好吃了。”
窗外忽地劈下一道紫色閃電,照亮了宿遠西的臉龐,依舊是那副病恹恹的,又冷漠的表情。
秦義陰沉地打量宿遠西。
她什麼時候拿到了削皮刀?又是什麼時候把梳子換成了刀?
一旁的男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手上削到一半的土豆從掌心滾落。
他打了個哆嗦。
宿遠西...居然反殺了?
她可是整個孤兒院裡最膽小陰郁的廢物,被人罵都不敢吭聲,現在居然敢威脅秦義,還成功地傷到了他?
這是不要命了吧!?
要知道,秦義前不久還成功分化為了Alpha,據說精神力等級有B級,有很大幾率可以考上軍校。
等等,如果秦義秋後算賬,把自己也算進去的話...那他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男孩捏緊削皮刀,結結巴巴地說:“宿、宿遠西,要是院長知道你這樣做,你會被關禁閉的。”
宿遠西充耳不聞。
要是她退縮了,隻會遭受到百倍的報複。
隻有解決了秦義,讓他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才能擺脫被欺淩的局面。
男孩也不敢刺激宿遠西,隻能弱弱地勸說:“你快放下刀吧...等會兒院長就過來了。”
兩人都沒理他。
秦義深呼吸兩口氣,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是真的燒壞腦子了,看來,我隻能讓你清醒清醒。”
話音剛落,宿遠西就聽見了一陣聲響。
桌子、椅子、鍋具...就連手裡的削皮刀都像是被賦予了意識一樣在瘋狂抖動。
一旁的男孩忽然慘叫,像是遭受難以忍受的痛苦,抱住腦袋蜷縮在了地面上。
他隻覺得腦子裡被無數顆尖銳的釘子鑽入,又像是有隻手伸進去,狠狠地攪動,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痛…好痛——!!”
他渾身顫抖,不停地打滾,喉嚨裡斷斷續續地溢出哀嚎聲。
這種非自然現象讓宿遠西大開眼界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力?
按理來說,沒有精神力的宿遠西應該比一旁的男孩表現得更狼狽。
但她隻看到了一股上蹿下跳的波,淡藍色的光圍繞在每個顫動的物體上,除此之外,任何感覺都沒有。
所以她這是能看到…但感受不到…?
那她是不是應該也演一下?
宿遠西眼神一暗,瞥了一眼在地上慘叫的男孩,并不是很想學他。
秦義看到對方無動于衷,内心的怒火燒得越來越旺,黑色的眼睛逐漸被血色漫上。
咔嚓。
細小的聲音被捕捉到,宿遠西餘光瞄到右邊的玻璃窗戶裂了好幾條縫,像是蜘蛛網一樣。
再過幾秒,玻璃就會炸開,碎片飛濺。
精神力攻擊沒用,但玻璃爆炸的物理傷害可是實打實的,一不小心真的會割開動脈大出血。
宿遠西冷靜地思考。
還是裝暈吧,躲過玻璃炸開,在對方放下警惕的時候,再順起碎片給對方一擊。
她想到就做到。
狹窄的後廚裡,女孩顫抖地後退了幾步,呼吸急促,面色發白,伴随着玻璃破碎的響聲,她的身體往後一倒,直接昏倒在地上。
秦義沒想到這麼輕松就解決了她。
冷汗從額角流下,精神力的過多損耗讓他有些頭疼,但看到女孩倒下的身影後,他十分暢快地咧開笑容。
他說的有錯嗎?她本來就是廢物!
忽然,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原本外溢的精神力就像是被那隻手攥住,強行塞回腦海,秦義眉心一跳,腦子瞬間炸開,眩暈感鋪天蓋地地襲來。
他腿一軟,趴在地上幹嘔。
院長慌亂又谄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平、平時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我們孤兒院的教育方針一向是善良真誠...”
暈過去前,他在内心低罵了一句。
哈,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