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了兩下,倘若不是按摩技師進來,夏春濃會在床上笑得背過去。
按摩師疑惑看着像小豬亂拱的夏春濃問她怎麼了,夏春濃搖頭表示沒事,按摩師把一系列護膚奢侈品推到床邊戴上手套,再往手心倒夏春濃喜歡的法國貴婦品牌,這一泵比黃金還貴。
被按摩脖頸的夏春濃眯着眼睛發信息:【我們家窮的外面下小雨,屋裡下暴雨,破碗破瓶頂上都接不完雨水,第二天早上一開門發洪水,直接沖走鄰居的一頭老母豬。】
她:【我從16歲離家,一個人在外打拼,颠沛流離,如今也沒有一分錢存款,現在不僅欠了頭母豬的錢,前程迷茫,還要四處流浪。】
夏春濃心裡都感歎,自己窮得讓人發抖。每次plane發信息慢起來,她都想補一句:愛上春花,怕了嗎?
plane:【春花,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
夏春濃:【沒有啊,隻是坦誠一點,讓你看到一個最真實的我。以免某天見面,你碰到衣衫褴褛四處讨飯的我扭頭就走。】
plane:【原來是這樣啊。】
【本來我以為網戀需要有所保留,是我狹隘了。我也必須對你坦誠些。我目前接手的航司虧損了十個億。】
開始了,開始了,她絕對要殺豬找她借錢,夏春濃激動的啧了一聲兒。
技師問:“小姐,按痛你了嗎?”
夏春濃搖頭:“你繼續繼續,我隻是忘記說自己還背貸了。”
技師沒聽懂她的意思,“您透支信用卡了?”
别看夏春濃的人設一窮二白,合格的騙子還是能從她身上榨出汁。
會讓她去借高利貸,挖肝賣腎。
夏春濃都能猜測她的說辭,無非自己多麼優秀,生不逢時,倘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東山再起,到時候夏春濃就是總裁夫人。
plane:【不用擔心,這次我到國外開會,重新調整了航司運營結構,應該下半年就能盈利。現在手裡資金還有一百個億。】
夏春濃:【?】
plane:【如果我們足夠相愛,初戀到婚禮,你可以擁有我一半的财産。春花,你以後不用過苦日子了,你的屋頂不會在漏雨了。】
夏春濃震驚。
自己還是對套路一無所知。
【小飛機,我不圖你的錢。】
plane:【嗯?】
夏春濃:【我圖一份真摯的感情。】
【我既然不介意你航司虧空,就不會嫌棄你比我有錢,真有那麼一天,我開拖拉機帶你回村,我們兩個人回農村好好把日子過好。白天我養雞,你喂豬。】
plane:【那晚上呢?】
夏春濃:【晚上從漏雨的屋頂看星星月亮啊,笨蛋。】
plane其實心理素質不行,可能崗前培訓不到位,每次被她窮到就會很慢的回她信息。
她拍拍plane,憂愁的想,你這樣怎麼在緬甸混啊,得天天餓肚子吧,她:【小飛機,你怎麼又不說話?】
plane:【在想我們的未來。】
plane開飛機,她在地上開拖拉機?
plane:【你雖然不會說普通話,但是你知道plane是飛機,你平時一定很勤奮很努力。家裡逼婚,你勇敢的闖進了大城市。】
【我從小在鋼鐵森林裡長大,這種田野風的愛情故事是我觸不可及的幻想,很質樸。】
又補了一句:【而且你還會開拖拉機。】
哇哦。
這真是沒話講了耶。
夏春濃深吸了口氣,打字:【天啦,我倆真是天生一對呢。】
【那你願意和我一起開養豬場嗎?】
plane:【我願意。】
夏春濃聊得太投入,完全不知道按摩師什麼時候走的。
夏春濃坐頭等艙回國,在飛機上沒事幹睡了挺久,她和plane實在太投緣了,直接熬了個大夜聊天,後面連禮貌的晚安沒說直接困死過去。
再醒過來,對話框裡還有她的未發完的信息,plane似乎猜到她睡着了。
給了這畸形的戀愛收尾:【晚安,春花,明天京都回暖,氣溫在20°】
夏春濃眯了會眼睛,發了個“早”過去,plane居然還沒有把她拉黑。
她把聊天記錄扒了一遍,一邊看一邊笑起床洗臉刷牙,期間打開和洛溪的對話框,洛溪昨天給她發了幾條信息,她隻顧着和plane聊天忘記回了。
洛溪:【下雨了,衣服都濕透了。】
洛溪:【哎,我回家了。】
洛溪:【你說她真的喜歡我嗎?】
夏春濃刷完牙回複:【你這麼可愛,天生麗質,美得不可方物,她為什麼不喜歡你?】
再補一句:【隻有饞你身子的野獸才會迫不及待讓你留宿,對你圖謀不軌!】
洛溪沒回,夏春濃去卧室拉開衣櫃,她剛回國沒來及添新衣服,都是去年高奢的國際款,沒有什麼能搭配得上的衣服。
夏春濃艱難的在櫃子一堆高奢裡挑挑選選,找出了一件拼接毛衣裙子穿上,她對着鏡子照了許久,再搭一件黑色風衣,美的很明豔,她很想找人分享。
她找好角度拍攝:【縫縫補補又穿三年。】
夏春濃懶得卷發型,拿款珍珠發卡簡單夾住頭發,耳朵上戴了上次買的一對白鸢尾方糖耳環。一身珠光寶氣的去吃早飯。
家裡想方設法給她補營養,桌子上擺滿了菜,夏春濃捏着手中的碗,她問站在旁邊的管家:“我爸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管家回:“先生應該是下午三點,你大哥應該稍微晚點。”
夏春濃說:“我待會要出去一趟。”
管家:“您去哪兒,先生讓您在家裡等着。”
夏春濃去旁邊的碗架重新挑了一隻看起來很破的碗拿去洗了洗,再高溫消毒,“我就用這隻碗吃飯,沒問題吧。”
管家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也沒止住,“這好像是大小姐的碗。”
“大姐還是很寵我的。”夏春濃認真的說。
管家:“那确實。”
又半分鐘,夏春濃默默把碗放回去,道:“你跟大姐說這個碗有豁口,吃飯割嘴。”
夏春濃是家裡老幺,她上面有一對龍鳳胎哥姐。歲數差得比較大,大哥大姐都是28,她今年22。
夏春濃在國外待久了,很饞家裡的味道,吃了個飽。
漱口,再抽紙巾擦擦嘴,她回:“昨天下雨,沒有和朋友玩夠,我和朋友約了今天逛街買衣服要出門。”
“讓你司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