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她。
那些“偏見”想法隻是不想面對的理由,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忽然一個奇異的念頭自心間湧現。
從前的自己也許曾有過如此感受,所以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
這一刻,不由自主地相信她。
賀蘭毓垂下眼眸,輕抿了一口酒說道:
“蔡記者确如你所說……如果下次有所精進,我想還可以繼續合作。”
時風眠上身靠在椅背上,神色隐匿進陰影,眸光燦亮如寒星,足足看了好她一會兒。
然後,她勾了勾紅唇道:
“一言為定。”
夜晚,月明星稀。
時風眠心裡有事,時常去注意賀蘭毓的動靜。
對方在琴房待了兩小時,然後回房間,半小時後又出來洗漱,經過客廳的時候,目光瞥向她。
“……”時風眠掌心托着下巴,翻開了一頁雜志。
賀蘭毓心生疑惑,但還是轉身走了。
時風眠頓時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她的頸間,空空蕩蕩,她心裡頓時也有點空落落。
她心裡癢癢的,為什麼賀蘭毓不戴呢?
時風眠浮想聯翩,回到家這麼久應該看到了吧,可是自己還沒有見到實物。
當賀蘭毓再次從身前經過,忽然頓住腳步,水潤漆黑的眼眸望向她:
“你還不打算休息?”
“再等會兒……”時風眠說完,裝作不經意看去,對方仍然沒有離開,而是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那條項鍊,你喜歡嗎?”
賀蘭毓神情平靜,“嗯。”
“試了嗎?”
“沒有。”
“怎麼不戴起來看看呢?”
“……”
半晌靜默。
賀蘭毓沒有搭理她,而是轉身就走了。
身後,時風眠頓時心生疑惑,懷疑是之前說錯話,讓她不高興了。
正當她頭腦快速運轉,苦思冥想之際,突然已經走出三四步的賀蘭毓,莫名在原地駐足。
嗯?
時風眠看過去時,眼底還沒斂去困惑。
賀蘭毓轉過臉,眼眸幽深,輕不可聞地說道:
“你真的想看?”
聞言,時風眠真誠點頭,“想。”
對方仿佛就隻是随口一問,然後就徑自走了,毫不留情地留下時風眠。
直到視野裡,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
她收回了視線,心情突然有點期待了。
至于賀蘭毓的态度,她覺得可能是對方性情孤高,心理難以捉摸的緣故。
放在以前,賀蘭毓就不碰“時風眠”送的東西,現在自己送估計也沒什麼興趣。
不過,賀蘭毓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說明還是顧及她的感受。
時風眠心裡一陣欣慰。
并且,期待明天的到來。
片刻後,她的思緒回到現實,習慣看了一眼日程表,發現過幾天有個重要的日子。
她在日期上圈了紅,注意力轉移到這。
于是内心消除了雜念,開始籌備當天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