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葉慕兮嗅到一股鋪天蓋地的Alpha信息素。
氣味濃郁,擋都擋不住。
葉慕兮仿佛看見瘋狂抽條的芸香科植株。
大片大片綠色的葉子伸展開,将眼前為數不多的小空間擠得滿滿當當。
她被囚禁在密密麻麻的枝杈中。
一段枝條卷住了她腿,将她拖往一顆巨大的果實。
葉慕兮被這股狂躁的Alpha信息素淹沒,産生了溺斃感。
但這種感覺僅僅隻有短短一瞬,可能連一秒鐘都不到,就徹底消失。
葉慕兮倏地轉頭,面朝紀延年時眨了下眼皮,泛濫成災的Alpha信息素便褪得幹幹淨淨。
紀延年低頭刨飯,始終不苟言笑,看不出來異常。
她怔住,随後看向另外三人——
範若晶和維克托全都面無異色,似乎丁點反常都沒察覺到。
紀延年的信息素暴走了……難道隻是她的錯覺?
葉慕兮微微蹙眉。
隻有處于易感期且沒能得到有效抑制的Alpha才會信息素暴走,否則不可能控制不住。
Alpha的易感期,信息素暴走是社會危害最低的不良表現,其次是對Omega的侵占和獨占欲,最危險的是,對外界無差别的破壞欲。
真是錯覺?她有些懷疑,再次将注意力放到紀延年身上。
紀延年突然起身。
他吃完了,端起餐盤轉身要走。
葉慕兮抿唇,也跟着站起來。
走出屏風,她貼近紀延年,聲音壓得很低,“你剛才……”不料,被緊随其後的範若晶打斷。葉慕兮閉嘴蹙眉,連忙走快幾步,與範若晶拉開距離。
等她走遠,紀延年喘出一口氣,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攥得發白的指關節才稍稍放松下來。
*
餐廳門口,幾人打算分别。
“抱歉,我和紀晚上還有一個小時的訓練任務,不能護送二位美麗的Omega回去了。”維克托面露遺憾,然後十分迅速的掏出光腦,對葉慕兮說,“但是,請讓我在你的光腦裡留下名字。”
葉慕兮沒理由拒絕。
畢竟她還在紀延年的黑名單裡躺着沒被放出來,之後想要聯系紀延年,維克托是非常方便快捷的渠道。
她掏出光腦,邊操作,邊随意的問:“你們每天都訓練嗎?軍艦上還有能天天訓練的地方?”
“該死的,當然有了。”維克托扶額閉眼,表情誇張又有趣,他抱怨道:“這艘軍艦簡直怕我們少一天訓練似的,機甲對抗演練場修得大到離譜!”
“機甲對抗演練場?我還沒見過。”
葉慕兮故意這樣說,維克托十分上道,直接向她遞出邀請:“你想看嗎?我們就在23号演練場。對了,3天後我們和另外一支隊伍有機甲對抗訓練賽,要打一天。雖然對我來說又累又無聊,但你肯定沒見過,說不定會覺得有趣。要來嗎?”
“打一整天?”葉慕兮想起自己的日程表,表示非常遺憾,“那可惜了,我恐怕來不了。”
“我能來。我也沒見過,能進去玩玩嗎?”範若晶插話,她期盼的望向紀延年,希望對方能主動邀請她,當然,她隻能收獲一個冷冰冰的拒絕。
“不行。機甲對抗演練場模拟無重力環境。”紀延年說,“未經培訓不能随意進入,會有發生意外的風險。”
葉慕兮都懶得去看範若晶的臉色了,她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
*
臨近深夜。
紀延年和維克托結束自發訓練,從機甲對抗演練場内走出來。
他們倆艙室離的很近,登船後一起訓練也一起返回。
維克托順手抓起紀延年的外套和自己的疊在一起,紀延年卻從他手中接過:“你先回吧。我去拿幾支抑制劑。”
維克托詫異:“你不是昨天才用過一支?”
“先備着。”紀延年沒有多說,他隐隐感覺,這次的易感期有些不對勁兒,一支抑制劑可能對他無效。
但願不要在軍艦上發生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