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輕聲說:“會有更合适的。”
霍明欽這時站在了我身後,扶着我肩膀笑道:“這些日子冷,玉镯子又重,我就讓她收起來了,等開春了再戴。”
他很少摻合我們妯娌之間的事,所以他的話被二弟妹打趣了一番:“哎呦,就你會寵老婆是嗎?玉镯子能有多重?玉镯子冷你不會給她暖一暖,”
霍明欽看着我笑:“說的是,我下次給你暖好,媽給你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太太。”
他強調了後面一句,我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随便吧,沒有幾天了,我覺得分外累,越來越累。
原來當不想演戲的時候,每一份每一秒都累。
“是不是累了?先上樓去休息吧?我來守歲,你不用等我。”他說着扶我起來,我也困了,便回了房間,霍明欽送我上樓後又回去了。
我以為他要守歲到很晚的,就洗漱了準備睡覺,但還沒等睡着的,他回來了。喝醉了被送回來的。
“大哥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嫂子,哎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喝這麼多了!”
二弟扶着霍明欽回來,一邊奇怪一邊跟我解釋了霍明欽喝多了的原因。
“今天大哥可能是高興,以往逼着他喝酒他都不喝的,嫂子你多擔待,”
我說沒關系,二弟把霍明欽放在了床上便走了。
我看着臉色發紅、擰着眉頭、一身酒氣的霍明欽深吸了口氣,還是去浴室給他接了溫水,擰了塊兒毛巾擦洗。
擦完臉他舒服了點兒,我把他襯衣解開了一點兒,擦了下脖子,要移開的時候他抓着我手貼在臉上:“伊伊,”
真是喝醉了,他之前從不會這麼叫我的名字。
我掙了下:“松開,還沒有擦完。”
“别走好嗎?我們不離婚好嗎?”
他沒有松開,隻是睜開眼看我,眼裡難得有酒醉後的脆弱。
我知道他一時間不适應,畢竟是七年,七年,哪怕是周管家他也會不舍的。小瑾離家求學的那些日夜我熬的痛苦,知道這是慣性的難舍。
習慣是挺可怕的事情,久而久之都會讓以為那就是愛了。
我沒有喝醉,很清醒,也許别人會選擇這種白開水似的溫吞日子,會因為不舍這樣的習慣而繼續,但霍明欽不會,他是一個冷淡又理智的人,等他醒過來他就會後悔今晚說的話了。
“你喝醉了,睡覺吧,”我掙開他的手,把毛巾蓋在他臉上,重新給他擦了一邊臉。
擦完後,霍明欽看着清醒點兒了,自己把衣服脫下來了,我沒有看,端着水盆進了浴室,等我再出來的時候他睡着了。
我給他蓋上被子,重新拿了一床在旁邊書房沙發上睡了。
我的睡眠現在變好了,很早就能睡着,也能睡很沉,半夜也不會再醒來。
所以當我從沉沉的睡意裡被弄醒的時候一時間分不清是怎麼回事。
霍明欽身上的氣息夾着一點兒殘餘的酒氣,四肢锢着我,身體牢牢的锲進我身體裡,呼吸胡亂的灑在在我脖頸間。
我已經不在沙發上了,睡的太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我抱過來的。
他是半醉半醒。
習慣性的想要實施他的權利。
他是那麼熟門熟路,是我這些年從沒有反抗過他,不論他多晚回來,隻有他要,我哪怕睡意再深,都配合他了。
所以他現在理所當然的沉在我身體裡。
我現在醒了,氣的身體發抖,然而這顫意刺激了霍明欽,他壓着我更深。酒意讓他肆意縱橫。
我越掙紮他禁锢的越狠,我知道他想要我順從一些。如以往那樣。
我不再掙紮,等霍明欽放松警惕,我掙開他的禁锢,擡手打了他一巴掌。
“霍明欽,我們已經離婚了!”
霍明欽停下了,盯着我,答非所問的說:“你是我妻子。”
聲音嘶啞,身體蹦的緊,沒有要退出來的意思。
結婚後的第一年,我在床上微微掙紮的時候他就會這麼俯視着我,跟我說:“你是我妻子。”
我是被送到他床上聯姻的人,他的妻子,就該盡義務。
我心裡怒意止不住的往上泛,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我以前從不會去紮人心,但我現在忍不住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霍明欽,你想跟那一年一樣嗎?”
那年的那天晚上,霍明欽來參加我的升學宴,被我的父兄灌了酒,也許是擔心他醉了硬不起來,又給他下了藥,所以他在半醉半醒間意識到了什麼,态度冷酷,動作無情。
我雖然也喝醉了,可我意識還在,然而無論我怎麼推他,怎麼跟他說我是誰,都是徒勞,霍明欽陷進藥效裡,禁锢着我,隻憑着本能及他心中被冒犯、被欺騙的怒意,肆意懲處。
或者說就因為我告訴了他我是秦伊,我是秦家人才讓他帶了怒氣。
大約隻有秦家人敢這麼設計他。
他帶着怒意,聲音低沉:“秦伊,你敢給我下藥,這會兒又裝什麼呢!”
“我沒有!”
他揚起一個笑來,眼神卻因着藥性幾欲瘋狂,冷冷的呵了聲:“怎麼醒酒湯不是你端的?你不是秦家養出來的乖乖女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
我看着他戾氣深重的眼神僵住了。
醒酒湯是我端的。
但醒酒湯是我母親給的,她讓我好好謝謝霍明欽,說:去國外留學,以後少不得要麻煩他。且他還是你未婚夫,你晚幾年跟他結婚,也需要他同意。
我不需要麻煩霍明欽,也不會跟霍明欽結婚,但我也不想跟我母親在這個時候掰扯,所以也端過她拿過來的醒酒湯去給霍明欽了。
也确實隻有我們秦家人敢這麼設計霍明欽了。
我百口莫辯,就跟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樣,他已經沾上了我,做了他最厭惡的事,便與秦家這輩子脫不開了。于是便幹脆做下去了。
我困在他身下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