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喻瑪麗的生物鐘難得推遲了一個小時,也顧不得回味昨晚的旖旎風光,伸了個懶腰,就匆匆忙忙地起了床。
“喻醫生醒了?”
從卧室出來的時候,不知何時起床的黃月白正在客廳拉伸韌帶。
“早。”喻瑪麗還殘存那麼點難為情,“我今天的工作是都是提前預約的病人,不能耽擱,我争取早點下班……”
“别,喻醫生的工作可是救死扶傷,我可不敢和死神搶您的時間。”黃月白扭了扭脖子,“喻醫生放心好了,我一個人也是會吃會玩,更加會花錢的。”
“……那就好。”
黃月白籲了一口氣,朝廚房走去,“喻醫生吃了早餐再走?”
“不用,來不及了,你不用麻煩。”
黃月白很快就拿着一個橙色的便當盒出來了,“給,看喻醫生睡得這麼熟,就知道要睡過頭,所以給你把早餐打包好了,雞蛋餅和水果沙拉,希望還合您口味。”
喻瑪麗再次受寵若驚,“這……你也太好了叭……”
尾音字微微張開嘴,黃月白輕輕湊上去,“我不好怎麼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喻醫生呢。”
一大早就這麼……蘇騷蘇騷的。
喻瑪麗從她手裡搶過便當盒,逃也似地跑到了鞋櫃旁,匆匆換了鞋,“我我上班去了。”
黃月白站在原地,朝她笑眯眯地揮手,“喻醫生開車小心。”
那一刻,喻瑪麗從沒覺得自己肩上擔子這麼重過,就好像一個單身漢突然有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責任。
匆匆趕到醫院時,助理就迎了上來,“喻醫生。”
“怎麼了?”一看她這幅表情,喻瑪麗就知道有事。
“霍少爺過來了。”
霍少爺就是那位邀請她去參加酒會的華少,圈内管他叫華少,圈外就是正正經經的霍家少爺了。
“嗯?他腦子也有問題了?”喻瑪麗這話倒不算調侃,來醫院指名道姓要見她的,基本上都是腦子有問題了,畢竟她是腦科大夫中的名列前茅。
喻瑪麗說這話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已經坐在辦公室等候的華少不偏不倚,正好把這話聽清楚了,“喻醫生倒是挺會開玩笑。”
“抱歉,身為醫生的下意識反應,希望華少不要放在心上。”
華少不在意地擺擺手,“希望我沒給您添亂才是。”
喻瑪麗擡手看了看時間,離第一個病人預約的時間還有四十來分鐘過,之于其他事,可以先稍稍往後挪一挪。
在心裡快速做了一個安排後,喻瑪麗就拿着便當盒走去了休息區的沙發上,“不添亂,倒是華少親自來走這一趟,倒是讓我誠惶誠恐,是老爺子身體……”
“喻醫生别緊張,老爺子恢複的很好,今天來确也是給他拿藥。”
“那就好,華少倒真是孝順,這種事居然親自跑一趟。”
“您要這麼說,那我倒擔待不起孝順這個誇了,拿藥是順帶的事,主要還是同喻醫生過來道個歉。”
喻瑪麗一時沒反應過來。
“酒會那晚鬧得太嗨了,等到昨天下午才聽人說了那晚的事,要是有冒犯喻醫生之處,都是我招待不周了。”
說到酒會這事,喻瑪麗就明白了,說起來,那晚的事,她和黃月白也沖動過魯莽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和霍家是什麼關系,再者,人家盛情相邀,自己卻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人,還順走了人家一酒托……
喻瑪麗越想越覺得自己是真擔待不起對方的道歉,心裡又還琢磨着還有求于人的地方,就委婉道:“華少客氣了,那晚都喝了點酒,難免容易有些摩擦的地方,希望我沒有給您添麻煩。”
“喻醫生才是客氣,那晚的事我都了解清楚了,确實是我這邊邀請的客人言行不當。”
相比起來,喻瑪麗才算他酒會上的貴客之一,至于那個惡人先告狀的人,他自己也是厭惡之極,不過是難得碰見一個可心點的女人,就給了她一面子,讓她的哥哥來這樣的場合漲漲見識罷了,到不曾想對方倒真将自己當回事了。
喻瑪麗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看來當晚色膽包天的男人并不是什麼重要角色,那她就放心了,“說起來,那晚的事,我也算多管閑事,難為華少這麼鄭重其事。”
華少笑笑:“哎,喻醫生這這怎麼能叫多管閑事?您這叫佳人救美。對了,那位黃……是姓黃吧,黃小姐和您之前認識?”
終于說到正主了,喻瑪麗面露微笑,“認識,也算是我一個病人吧。”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現在是朋友了,很好的朋友。”
華少看了她一眼,随即眼珠轉了轉,點點下巴,“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做朋友的。”
自己長得幾兩貨色,喻瑪麗還是清楚的,“華少誇人就誇人,用不着顧及我,畢竟我可不是靠顔值吃飯。”
言外之意,我的朋友是靠顔值吃飯的。
華少怎麼能不懂她的醉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