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少這邊,挂斷電話後,就讓助理去通知市場部拟合同,下午又正好有例會,他就直接把《上古》代言人的事提了下。
公司這些高層一聽說他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把人定下來了,定的還是這麼一個名字都沒聽說過的還不知道是幹嘛的角色,面上都有幾分不好看。
尤其是公司的二把手,随意地翻看了幾眼新鮮出爐的合同,道:“霍總說《上古》是咱們公司費了兩年心血的項目,每一個細節都馬虎不得,現在馬馬虎虎就安排好了它的代言,莫不是這位黃什麼的小姐又是您的哪個妹妹?”
華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代言人的事讓方副總失望實屬抱歉,不過這回真不是妹妹。”
二把手哼了一聲,不信不屑的意思哼的明明白白,“霍總要是請的是白淺語,我們自然不會有這麼大的意見。”
白淺語就是這兩年的新晉小花,長相清純,聲音甜美,在如今黑紅各占半天的流量當道的娛樂圈裡,這位流量擔當難得很有觀衆緣。
“我還以為方副總是因為代言沒有給許茜才火氣這麼大。”
一聽華少提到的這個名字,二把手明顯被cue到了,但一看向華少,立馬又被對方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震住了,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讪讪地閉了嘴。
這位二把手是童世界的副總,叫方富貴,也是童世界最初幾款遊戲的總設計師。當年華少想要開遊戲公司,看重了他的設計,他不願給華少打工,華少那會開遊戲公司也是孤軍奮戰,家裡人都不支持,思前想後,就和他合股,他出錢,方富貴就出技術,分紅三七開,華少七,方富貴三。
方富貴起初不願意,但拿着自己的設計去别處多次碰壁之後,沒錢沒勢白手起家的他隻好在華少這裡賭一把。
合作的這些年來,華少其實并沒有虧待他,雖然當初說好的是三七開,但在分紅上,他的那一份,向來隻多不少。除了錢之外,在對公司的管理上,華少也給足了他作為領導人的面子。
按理說,華少也算他這匹千裡馬的伯樂,他沒理由在公司高層的例會上這麼拂人面子。
确實,對華少以往心血來潮的決定,方富貴從來都不拆台的,就拿《上古》這遊戲來說,當時高層極力不贊同的時候,就隻有他像個腦殘粉一樣支持,還主動要往這款遊戲裡注資。
說起來,方富貴對這遊戲的代言人反應這麼大,也是吃了「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苦。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
方副總也不例外。
随着童世界越做越大,逐漸成為了行業翹楚,他這位副總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身邊獻殷勤的人自然就多了,尤其是女人。
而最近最讨他歡心的那個就是華少剛剛提到的許茜。
許茜在娛樂圈是個十八線都排不上的角色,但她的公司善于炒作,自從上半年上了一個綜藝之後,就頻頻上熱搜,雖然都是黑熱搜,但這年頭,黑出道也是一種紅起來的捷徑。
《上古》這款遊戲的代言,那些當紅小花可能看不上,但對她們這些人來說,就是一個跳闆,就是一腳跳不進娛樂圈的正中央,至少也先搭上了華少這條線。
許茜在華少這裡碰了釘子,就隻能退而求次,把主意打到了方富貴身上。
溫柔鄉裡的耳畔風最容易讓人迷失自我,方富貴想着不就一個代言人的事嗎,他堂堂一個副總,再加上是《上古》的投資人之一,難道還做不了主不成。
結果,這事他還真做不了主,跟華少委婉地想要給個推薦人,還沒說要推薦誰,大boss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上古》的代言人不能馬虎,他要親自選。
大boss都說得這麼鄭重其事了,他自然也不敢多說,心裡琢磨着既然這麼看重這代言,以大boss的資源,至少是當紅小花級别的,到時他應付許茜起來,倒也不至于太跌面子,頂多多給人買幾個包和幾件首飾的事。
可如今,代言請的是這麼一個大家都沒聽說過什麼名兒的人,這不擺明打他的臉嗎?
方富貴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思前想後,決定退而求其次。
例會結束後,他又單獨找了華少。
“霍總,會上我太激動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華少睨了他一眼,“咱們合作多年了,倒也用不着這麼客氣,方副總不如有話直說。”
“《上古》這款遊戲除了有單線任務,也有團隊任務,代言人我們也可以多請幾個。”
華少大概清楚他打得什麼算盤了,“你我都十分清楚,《上古》這款遊戲和目前市面其他遊戲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是一個十分鮮明的大女主遊戲,你可能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上古》我不隻是要做遊戲,我要做的是把它打造成一個可影視話的大ip。”
“多個代言人也并不影響……”
“我不能讓其他任何角色來轉移大衆對靈溪這個真神的注意力。”華少幹脆利落地打斷了他,“你要是對這個代言的結果不滿意,随時可以把你的投資追回。”
在市場上,方富貴對華少有着盲目的崇拜,尤其是聽說對方還要将其打造成了一個可影視化的大ip,哪裡舍得現在退出。
退而求次失敗,方富貴也隻能認命,把不滿都記到了黃月白身上。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黃月白自然是不清楚這些的。
在喻瑪麗的翹首以盼中,終于從周三盼到了周六。
連綿了幾日的陰雨天終于放晴了,這簡直就是吉兆啊,再看到廚房裡忙活早餐的美人鳥,喻瑪麗越發覺得這當金主的滋味是真不賴,
“喻醫生今天不用上班。”
黃月白偏頭看了一眼從身後抱住自己腰的人,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暧昧親昵還是微微有點不習慣,身體都下意識地繃緊了。
“不用,今天輪休。”喻瑪麗在她背上蹭了蹭,她特别喜歡黃月白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就像她小時候養在院子裡的那兩株茉莉花,雖然總是被她爸爸養的月季和蘭花搶了風頭,但她總是能從這些馥郁的香味裡聞到屬于她茉莉花的那股淡淡清香。
她起初以為黃月白身上的這股香味是在唇上,是唇膏。
後來又以為是在嘴裡,是牙膏。
再後來吻過其他地方後,以為是沐浴露和洗發水或是身體乳。
可是她發現,不管是哪一種,黃月白根本就沒有任何跟茉莉花相關的東西。
更神奇的是,黃月白自己說她根本就聞不到自己身上有茉莉花香。
可是,喻瑪麗就是能聞到。
“那喻醫生今天又要帶我去買買買了嗎?”黃月白正在切黃瓜,說話間,切了一小截反手遞到了喻瑪麗的唇邊。
喻瑪麗不太喜歡吃黃瓜,但美人鳥給的,她沒法拒絕,直接用嘴叼住,過了一會才道:“不。”
“那難得的休息日,喻醫生要和我幹嘛?床上一起鍛煉嗎?”
喻瑪麗翻了個白眼,“我大姨媽還沒走,浴血奮戰也太重口味了。”
浴血奮戰……
黃月白想起那天送衣服去醫院時,看到某人連白大褂都紅了的血量,覺得浴血奮戰用的一點都不誇張,畢竟她是一個大姨媽量極少,還極痛苦的女人。
“那喻醫生是就準備和我一樣,在家享受一下無所事事的一天?”
“不,小白,我們去約會吧。”
“我以為和金主買買買就是約會,或者說和金主約會就是買買買。”
“……可以看電影,逛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