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每晚的固定節目又來了……
看到謝嶼進門,亞爾曼就像終于找到了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樣,抱着他的胳膊傾訴道:
“謝嶼,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知道,你知道……”
他說着說着,眼睛裡突然盈上了一層水光,聲音也控制地不住抽噎了起來。
好歹也一起住了一個多星期,謝嶼對亞爾曼這個外表陽光開朗,卻有一顆多愁善感少“雄”心的性格也摸得差不多了,他淡定自若地掏出口袋裡的紙巾遞了過去。
“知道什麼。”
無奈地順着亞爾曼的話往下說,即使他明明一點也不好奇。
“蘭諾、蘭諾中将結婚了!”
“嗚嗚——,這可是我的夢中情雌啊……軍部裡的軍雌都是些大老粗,一個個又高又壯,虎着臉的時候能吓死蟲。好不容易見到一個……”
遞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謝嶼莫名有種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尴尬感。
亞爾曼基本上是每日一哭,他都快習慣了,但他真沒想到今天晚上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光腦上都吵翻了,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雄蟲娶了蘭諾中将,要是讓我知道了。”亞爾曼哽咽的聲音中隐藏着幾分咬牙切齒。
“其實——”謝嶼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告訴亞爾曼這個殘酷的真相。
“你說的那個雄蟲,就是我。”
就像被按下了靜音鍵一樣,亞爾曼的嚎叫聲立刻停住了。他擡起頭,紅腫的眼睛努力張開了一條小縫。
“你說什麼,蘭諾的雄主是你?”
看着亞爾曼的樣子,謝嶼後退了一步,視死如歸地點點頭。
“哈哈哈哈哈”
像聽到什麼驚天笑話一樣,亞爾曼突然發出了一陣爆笑,可能情緒轉變的有些突然,他甚至笑出了一個鼻涕泡來。
“謝謝你,兄弟,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
“是真的。”
謝嶼被亞爾曼的反應弄得啞口無言,沉默半晌,他還是竭力想要掙紮一下。
“好了,别安慰我了,你要真是蘭諾的雄主,我就是蟲皇了。”擺擺手,他取了一張冰鎮的面膜開始了每晚必備的敷臉流程。
“唉,明知道不嫁給别的蟲,蘭諾也不會嫁給我,可是對比中将那張臉,再看看家裡安排相親的那些雌蟲,總覺得蟲生無望啊,嗚嗚……”
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理亞爾曼的深夜emo,謝嶼打開了星際雜談。
果然,首頁已經爆了,那些帖子不是在和亞爾曼一樣瘋狂蓋樓哀嚎,就是在興緻勃勃地讨論蘭諾的雄主是誰。
按理說,今天他們出門沒有做任何僞裝,見到的蟲也不少,可謝嶼翻了幾百層樓,也沒看到有關自己的任何消息,放下光腦,他不禁悄悄松了口氣。
雖然不介意身份曝光,但想起論壇上那些誓死都要扒出他八輩祖宗的蟲們……
謝嶼不禁一個哆嗦,告白、自殺、投河,想想原主的這些“黑曆史”,謝嶼還是希望這一天能晚些來,起碼給他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
“晚安,雄主,祝您好夢。”
蘭諾的消息準點發了過來,和以往沒什麼變化,隻不過稱呼從閣下變成了雄主。
“晚安,雌君,别太累,早點休息。”
看到蘭諾依然在線的頭像,謝嶼估計他還在軍部的辦公室裡。
安心地閉上了眼,馬上就要進入夢鄉。
等等!
謝嶼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明天有安德魯教授的課,可他上次的作業還沒寫呢!
痛苦地爬下了床,謝嶼頭疼地咬着筆做着課堂習題,心中一陣發苦。
救命啊……
哪個蟲新婚當晚還要補作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