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三之前找齊剩下的兩個隊友?
謝嶼下了最後一節課,一邊往帝國軍事學院門口的停機場走,一邊發愁從哪去找這兩個蟲。
别看他在皮埃爾教授面前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心裡卻一點底也沒有。
他掏出光腦,點進校園論壇,翻到了他最開始收藏的一篇帖子,這個帖子的名字是:
[帝國千年一遇的天才——蘇拉大師設計及研究成果彙總。]
也正是這篇帖子,點燃了謝嶼最初對機甲設計的熱情和向往。
發帖的蟲并沒有在個蟲主頁裡透漏很多信息,但是根據以往的發帖記錄猜測,這必然是一個狂熱的機甲愛好者。
重點是,性别顯示,這還是一個高級雄蟲。
試探性地給貼主私發了一條消息後,謝嶼擡起頭,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天來接他的飛行器不太一樣。
自從搬到那座小别墅後,蘭諾就安排了蟲每天早晚來接謝嶼上下學,過來的偶爾是雷歐,大部分都是威爾,所以謝嶼對這兩蟲的飛行器已經十分熟悉了。
“雄主。”
随着飛行器的艙門緩緩開啟,謝嶼有些意外地發現坐在駕駛位上的竟然是蘭諾。
“剛開完會,順便過來接您。”
看出來謝嶼的疑問,蘭諾向他解釋道。
“何必這麼麻煩,你才剛出院,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謝嶼坐在蘭諾旁邊,看着身邊雌蟲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有些不贊同地道。
剛出院就立馬去上班,上完班又親自開着飛行器趕過來接自己……謝嶼覺得,蘭諾真把自己當機器人用了。
縱使知道S級雌蟲的恢複能力比一般蟲強,但不管等級有多高,他們的身體也終歸還是血肉造就的,哪能這麼不珍惜自己。
“傷口都已經愈合了……謝謝雄主關心。”
聽到謝嶼的話,蘭諾不知道該怎麼回複才好,或者說,他聽明白了謝嶼的關心,卻聽不懂他話語中的不滿是為了什麼。
絞盡腦汁,他隻能回複出這種頗為無趣的話。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謝我幹什麼啊?”謝嶼被蘭諾搞得也沒了脾氣。
明明說的是一回事,可他卻莫名有種雞同鴨講的無奈感。
和蘭諾不同,謝嶼是個極其惜命的人。想他年少不知事時在中二少年這條歧途的路口徘徊過一陣子,可他能接受在企鵝空間裡發些不知所謂的非主流文字;能接受把頭發染成黃色再燙成鳥窩狀的枯草;甚至可以勉強接受自拍時遮住一隻眼睛宛如天橋上算命瞎子的尴尬姿勢。
可在他們把削筆刀遞給自己,示意謝嶼也如他們一樣在手腕上割幾下,以示自己中二到底的決心後,他卻以脫缰的野馬般的速度扭頭就飛奔出了五裡地。
在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傻B,一邊熬夜删企鵝号的那個晚上,謝嶼就和“不良少年”這個詞徹底說拜拜了。
更别提後來和小姨一起生活時,可能是中醫這個職業自帶什麼buff,謝嶼也被耳融目染的格外注重養生了,像什麼保溫杯裡泡枸杞的都是基本操作,乘着工作之餘給同事裝模做樣的把個脈也不算稀奇。
想了一下,将問題歸咎于是自己這隻貪生怕死的“燕雀”理解不了蘭諾這種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鴻鹄”,謝嶼愉快地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今天怎麼換了一艘飛行器?”
蘭諾一般駕駛的飛行器是銀白色的,機身線條流暢,簡約大氣,可今天這艘卻是藍灰色,外形小巧精緻不說,就連内艙的空間也小了很多,隻能容納兩個蟲。
拿汽車類比,如果說之前那艘是豐田埃爾法,那今天的就是五菱宏光mini。
“這是給您準備的。”
“給我?”
看到謝嶼訝異的表情,蘭諾認真點了點頭。
“您上次說過,實訓室和教學樓間隔得太遠了,共享飛行器又經常預約不上,我就讓雷歐把我這艘飛行器送去改裝了,操作系統改成了完全自動化的,又重新加了一套應急設備。”
聽到這話,謝嶼不禁探頭去看。
正如蘭諾所說,原本複雜的操作台變得簡單且容易上手,隻需要對着智能系統輸入或說出想要去的地方,再按下啟動鍵之後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可是,學校裡不讓學生使用個蟲飛行器。”
沒等他的話說完,蘭諾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
“已經在軍部備過案了,帝國軍事學院内不受影響。”他将一份禁飛區域許可證遞給了謝嶼。
“用光腦掃描上面的電子碼綁定個蟲信息就行。”
接過那份許可證,謝嶼的心情複雜,他沒有想到,隻是上課路上簡單的一句抱怨,蘭諾卻聽進去了,不僅聽進去了,還為他做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說在用光腦搜索價格前,他的心情還僅僅是複雜,那麼在知道價格、而且是它改裝前的價格後,謝嶼的心裡更是和掀翻了調料瓶一樣,五味雜陳。
是他錯了,竟然因為外觀就把蘭博基尼當成了五菱mi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