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晌，甯随輕笑一聲，語氣慵懶：“抱歉，陸總，我幫不了你。”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複，陸仁一愣：“為什麼？”

“如果您是對我開的價不滿意，我們可以再細談，再加上……”

甯随：“如果我說要整個陸家呢？”

陸仁緊緊盯着他，沒從他的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神色，不由得心一沉：“……甯先生未免胃口太大了點。”

甯随抿了一口茶，悠悠道：“能吃是福。”

陸仁試圖再勸說：“甯先生……”

“不必多說，即便你真把整個陸家賣給我，我也不可能幫你。”甯随漫不經心攤牌。

“說起來，我也算半個陸家人。”

陸仁驚疑不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陸老爺子為了拉攏甯家，認了甯随作幹兒子？

“你不知道？”甯随像是很驚訝，接着他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的本子，緩緩打開，露出裡面笑容燦爛的兩人合照。

他微微一笑：“我和小虞結婚了，大伯。”

陸仁：“……”

空氣一下子變得凝固。

結婚證做不得假，哪怕陸仁再不願看到，也不得不相信。

他的臉色青了黑，黑了白，白了紅，多變的像個調色盤。

這一刻，先前所有的對話都仿佛在嘲笑他愚蠢，尤其是甯随那聲改口叫“大伯”，像是狠狠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他倒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

甯随抿了口茶，眼神涼薄：“大伯，倒打一耙可不太好。”

是誰自己上門求助的？

陸仁：“……”

如果他知道甯随和那不懂規矩的小子結婚，怎麼可能上門自取其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小子肯定向着陸斯易。

陸仁語氣冰冷：“你一開始便可以直接拒絕！”

“那不行，”甯随笑眯眯道，“一開始就拒絕，接下來還怎麼消遣你？”

陸仁：“……”

明白自己在這讨不到好，陸仁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等他走後，甯随按亮手機屏幕，上面不知何時便處于語音通話的狀态中。

“怎麼樣？”甯随溫柔問道，“這一出戲還滿意嗎？”

“不錯不錯，就是有些短。”陸相虞意猶未盡。

一開始突然接到甯随的語音通話請求，他還有點驚訝，沒想到接着就欣賞到了這出好戲。

“下次有機會再把時長拉一下。”甯随輕描淡寫道，完全沒顧及另一位當事人意願的想法。

頓了頓，他擡頭看了眼窗外：“今天的天氣挺不錯。”

這句話似曾相識。

陸相虞眼皮一跳。

男人清冽溫柔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同居？”

手一抖，陸相虞挂斷了電話。

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