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有兩個傷殘的根本醒不過來,那個小的也被她用幻術迷住,一時半會不會醒,雖然剛才浪費了一點時間,離雞鳴還有一會,應該足夠她成事了!
“阿嘁!”
女子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她對此非常困擾,小心翼翼看了一圈周圍四個人,生怕打擾到别人,見他們還在安穩沉睡,這才放了一下心。
真是個膽小又細心的女子!
再三确定在場的四個男人都已經閉眼,女子悄悄站起了身子,躲到了柱子後面,又探了下頭,沒人看過來之後,她将濕透的外衣給脫了下來,又脫了件中衣。
脫了這兩件濕的最嚴重的衣服之後,身上果然舒服了許多,她發出輕輕的歎息聲,“籲……”,宛如一隻小貓在呻-吟一般。
雖然現在衣衫有點不整,但是她過一會就穿起來,外頭現在雨已經小了許多,過不了多久就能停了,她等衣服稍微幹一下,趁着夜色趕緊離開,也沒人知道。
女子這般打算着,便放了下心來。
可惜天不随人願,她才沒放心多久,忽然側手就感覺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她手邊拱來拱去,好像還在動。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身上不自覺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似乎都豎了起來,順着觸感朝下看,一隻灰黑色肥大的老鼠正在她手邊竄來竄去,還擡着頭朝她看去,“吱吱……”
“啊!”
女子被吓得跳了起來,慘叫連連,腳使勁踢着老鼠,想要将這個恐怖的東西踢開,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反而讓老鼠受了驚,它一個勁亂竄,卻一直都跟着她,似乎還想要對着她的腳咬幾口洩憤。
“救命!大師,救我!”
女子一個勁躲避着老鼠,但是老鼠也記仇般緊跟着她。灰暗的屋内,淩亂的衣服,绾發的簪子掉落在地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外衣已經褪下的女子花容失色,發絲輕輕垂落在臉龐,更顯得嬌弱無依。
她堅信,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她這樣的攻勢,哪有男人不愛英雄救美呢?
她踩着淩亂的步伐,卻目标明确朝着了一撲了過去,裡衣裹着身子,勾勒出飽滿窈窕的好身材。
她的步子很快,腳尖點地間已經落到了一跟前,她已經能想象到和這樣俊美的和尚春風一度的畫面了,那可真的是難得讓她期待起來了。
世間男子皆薄性,該殺!
了一速度更快,佛珠滑落到手腕,他飛身而起,擡手間原本蓋在兩個村民身上的破布騰空飛起,擋在了他和黃衫女子之間,下一刻直接蓋住了對方的身子,遮住了對方,裹了個嚴嚴實實,也不管這布到底有多髒。
什麼玩意???
女子也是很懵,好端端不知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劈頭蓋臉蓋住了她,讓她無法動彈,關鍵是這東西還帶着一股陳年灰塵的味道,讓她作嘔,死命掙紮。
“施主莫怪,貧僧雖是出家人,但畢竟男女有别,還望施主見諒。”
和尚的聲音響起,話語中沒有絲毫的色欲。
她掙紮扯布的動作也停滞了一下,然後聽到那和尚說道:“現下雨已經停了,貧僧這便喚起師侄,帶着兩位施主離開,火堆留下,施主可以烘幹了衣服再行離開。”
許是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女子冰冷了多年的心也第一次受到了觸動,“不用了,大師你們留在這裡吧,小女自己走便是了。”
話音剛落,她就直接頂着一張破布朝着門口走了幾步,随即身影消失,布也随之落下。
柱子後面的幾件衣衫也不見了。
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了一清俊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看着那道始終未曾打開過的門,他腦海浮現起兩個字,“鬼魂嗎?”
“阿彌陀佛!”
子不語怪力亂神。
他沉思片刻,看到還靠着柱子的不懼,心中有了想法,緩步過去,步子并不輕,方才那位施主弄出來的動靜也很大,可是不懼還是安安心心熟睡着,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不對勁。
習武之人怎麼可能連這麼點警惕心都沒有了,按理說就算風吹草動不懼也該是會驚醒的。雖然他昨晚一夜未睡,但也不至于如此。
“不懼?不懼,醒醒。”了一伸手推了推不懼。
“唔……呼……”不懼顯然睡得正香,回應了一的是他沉沉的呼吸聲。
了一皺眉,果然是有問題。
了一回頭看向破廟那扇禁閉的門,想到那道憑空消失的人影,還有那施主走起路來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這得是多高超的輕功,偏偏她遇事的樣子又顯然是絲毫武功都不懂的樣子。
如此多的矛盾,似乎也隻能用鬼神論來解釋了。
他想到什麼,起身又去查看了一下兩個村民的狀态,和不懼一樣陷入沉睡,隻能等他們醒過來了。
而今晚四人之中,隻有他未被影響陷入沉睡,大概對方的目标就是他了。但是了一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有何特殊之處,對方将他作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