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聖僧,咱們可算要熬過去了。”
“回頭我要再添點香油錢,這才能顯得我誠心。”
“那你回頭叫上我,我也要捐。”
婦人們聊的正歡,似乎已經看到明日天降大雨,滋潤萬物的景象了。
不懼在後面悄悄戳了一下師叔,“師叔,我餓了。”
師叔立馬會意,“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家中可有餘糧,能讓貧僧二人化緣一二?”l
正在歡快讨論的婦人們立馬止住了嘴,面上有些不悅,這和尚怎麼這樣無禮!
哪怕他長得好看也不行!
“大師,都說了連年的災禍,誰家有餘錢給你啊。”打頭的婦人原先對着了一态度還挺親和,此刻也是無比冷漠。
“就是,難道你們也能幫我們降雨?”
“我們隻給清河寺聖僧卷香油錢。”
七嘴八舌的指責,也是了一從未遇見的情況,不懼哪裡能容忍自己那身子虛弱、不能自理的師叔被這樣對待,眼睛都紅了,正要出言回怼,就被師叔攔住。
他朝着幾位婦人行了一禮,儀态比那些廣袖的士族還有風采,“讓幾位施主為難了,貧僧二人隻是想要寫剩飯剩饅頭就好,不過天災之下,大家都不好過,是貧僧越矩了。”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義正言辭責怪了一的婦人面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幾個對視了目光,其中一個婦人狐疑地開口:“師父化緣不要香油錢,隻要剩飯剩饅頭?”
了一溫和一笑,眉間一粒紅痣越發鮮豔,“如此便已經夠了。”
幾個婦女湊在一起,都是又驚又疑,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和尚。
其中一個試探性開口:“我家裡頭有幾個昨天吃剩下的饅頭,不知大師能否接受。”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了一感謝。
“可是那饅頭沒餡啊。”婦人哭哈着臉。
“出家人能飽腹即可。”
“那大師你稍等,我這就去拿。”
那人快步往家裡走去,還剩下幾個婦女在一塊竊竊私語,雖然說的輕,但是卻瞞不了了一和不懼的耳朵。
“這年頭居然還有不要錢的和尚。”
“可不是,真是稀奇的不行,這和尚是真的和尚嗎?”
“怎麼不是,你看他頭上的戒疤,普通人誰會去給自己燙個戒疤啊!”
“不要錢的和尚,你看他們身上的僧衣,難怪破破爛爛的呢!”
“唉,若是清河寺的聖僧也不要錢就好了。”
“别想了,那可是聖僧。”
“就是聖僧可是有大本事的!”
“咱們這很快就能下雨了。”
了一實在好奇,這傳說清河寺的聖僧可真的是這般厲害?居然還能呼風喚雨的嗎?
婦人很快端着一盤饅頭過來了,雜糧饅頭,隔了夜表面有些發硬,婦人有些不好意思,“大師,隻有這些了,不知道您看不看得上。”
她的确有些懷疑這兩個和尚是否真的會收下,這饅頭是自己吃的,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清河寺的聖僧說過,上供佛祖要誠心,供奉的都得是最好的東西。他們每次去清河寺見聖僧,除了帶上用最好的米面做的糕點,送上香油,還要捐香油錢,捐的越多心越誠,佛祖才能聆聽他們的願望。
了一接過饅頭,讓不懼拿了收起來,“已經足夠了,多謝施主慷慨。”
“不用客氣。”
了一又将盤子還了回去,“對了,不知附近可有地方能讓我二人借住?”
婦人思考了一下,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地方,“從這走到山腳,那裡有個荒廢了的山神廟,好些年沒人說打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塌了,若是大師不嫌棄,可以去看看。”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貧僧這便告辭了。”
了一施了一禮,帶着不懼朝着婦人指的方向走去。
幾個婦人還是湊在一起,看着倆人離開的背影,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