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把門扶起來，回頭可别讓山神爺爺來找你算賬！”了一笑了笑。

“好嘞！”

不懼咧着嘴露着牙笑着搬起了山神廟的門，将門放回在門口，“山神莫怪，小僧不是故意的，給您道歉了。”

“可惜門已經裝不回去了。”了一摸着那處已經完全斷裂，沒辦法修整的地方，歎了口氣。

兩人走進山神廟裡才意外發現，廟裡雖然破舊，但卻很是整潔，肉眼看不見任何灰塵，顯然是有人每日都會來細心打掃的結果。

但是山神廟外又是雜草遍布，沒有任何腳印痕迹的樣子，真是格格不入，令人費解。

“師叔，這裡好幹淨。”不懼說道。

“嗯，也許有哪個山神的信徒日日來打掃吧。”了一似乎并未多深究這個問題。

那門顯然就是多年沒開過的樣子了，難道信徒會鑽牆進來？不懼撓了撓頭，覺得師叔這會的态度很是古怪，但是也并未放在心上。

“師叔你在這歇會，我出去拾點柴火過來，一會要到夜裡了，點個小火堆也好看得見。”說完就出去了，剛剛來的時候他看到門外就有許多枯枝可以撿了用來點。

了一一人在山神廟裡，他圍着廟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被擺在中間的山神泥像之上。

山神像的形象是一個年邁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微微含笑看着前下方，面容和藹，目光親和，似乎連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裡都是溫柔。

山神像非常幹淨，顯然是被人細心養護的，一點都沒有泥像年歲久了幹裂的情況。

目光向下，了一微愣。

山神像前的供台上擺着兩個盤子，裡頭放了雜七雜八好幾種不一樣的貢品，多數是些山裡頭的野果，看不出品種，還有一紫一黃兩個窩窩頭，被野果簇擁着，放在盤子的正中間。

整體非常不倫不類，畢竟沒有人會這麼上供的，顯然就是有什麼供什麼的意思了。

了一也對這個默默無聞的信徒身份有了點猜測。

“哎呀！”屋外傳來不懼的叫痛聲 ，“哎呦！哎呦！”又是接着幾道慘叫聲。

了一神情微斂，飛身而起，身子像一道箭一般略了出去，卻未曾看見有任何危險，隻有不懼捂着腦袋龇牙咧嘴。

“怎麼了？”了一問道。

“不知道哪裡飛來的暗器，專照着我腦袋砸，可疼死我了。”

暗器？了一低頭看去，頓時笑了，彎腰拾起地上好幾個“暗器”，遞在不懼面前，“這就是你說的暗器嗎？那你可真的幸運。”

修長白淨的手心躺着兩顆青黃色的果子，锃亮的果皮上沾着一點灰塵，蹭在師叔的手掌心上，顯然是兩顆杏子。

不懼仰起頭，頭頂樹冠巨大，生長狀況極好，但怎麼看也不是杏樹啊，一個果子也沒結，從哪來的杏子！

“師叔，這就是暗器好不好！”不懼摸着腦門，“究竟是哪裡來的杏子啊，這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看着已經快下山的太陽，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氣席卷他全身，不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湊近了師叔，“師叔，你說這裡不會也有那啥吧？”

“啥？”了一側頭看向他。

“師叔，就是那個！”不懼不敢把那個字說出口，生怕自己說出來了，就真的變真了。要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真的會厥過去的！

“好了，别這個那個了，快回去點火了，回頭再晚些就真的要看不見了。”

“哦哦，我這就去！”不懼立馬彎腰将自己剛才撒了一地的柴火給撿了起來，先回到山神廟裡去點火了。

夕陽朝着地平線緩緩落下，俊美的僧人站在破敗的山神廟前，彎腰撿起地上的杏子。

他說：“謝謝。”

在這樣幹涸的地方，杏子是絕對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