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同,不管殷流雲是怎麼想的,彈幕反正挺幸災樂禍:
【哥你認真點,這可是真正的全開麥舞台,哦不對,這連麥都沒有】
【不就上台表演嗎,有什麼尴尬的?哦,是團裡的露肉擔當表演啊,那沒逝了】
【要不殷子你還是收斂一下吧,别吓着叔叔阿姨了()】
【胡說,叔叔阿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脫!放心大膽地脫!就和平時舞台上一樣!】
殷流雲尴尬地快去世了,滿臉都寫着抗拒:“不不不,真不行……”
蕭觀南以為他害怕,安慰道:“沒事,我在台下看着呢,不會出事的。我什麼水平你不知道嗎?”
殷流雲絕望:“不管你什麼水平,我在踏上去的一瞬間就已經意味着死亡了。”
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社死。
現場直播的那種大社死。
但是周圍人都指着他救命,殷流雲又不可能真的狠下心不管,他閉着眼睛自我催眠半天,最終艱難妥協道:“行是行,但是你不許看。”
蕭觀南不理解:“不至于吧?你又不是上去脫衣服。”
殷流雲捂臉。其實也差不多了。
蕭觀南最後嘴上還是勉強同意了。
殷流雲做好了心理暗示上台,他是專業的愛豆,不管什麼舞台都要全力以赴……然而站在台上的時候他還是破防了。
第一排坐着的那些東西已經隐隐約約地顯出輪廓了,一張臉上三個漆黑的洞,脖子長伸,幾乎要伸到戲台上,如果出事台上的絕對是第一個死的。
但是最關鍵的是,它們的樣貌看起來都十分的……蒼老 。
……對着那麼尊嚴的長輩rap真的沒問題嗎?
真沒想到,他這樣的人,有一天居然也想說一句‘成何體統’。
彈幕顯然也看到了,感歎道:
【莫名有種敬老院文藝彙演的感覺……】
沒人管他在台上的心理活動,老玩家們實際上并沒報多少希望。
林疏雨皺眉道:“這法子估計隻能撐一會。”
他們都清楚,新人的心理極其脆弱,鬼怪的威壓也不是好受的,估計唱幾句就癱軟在地了。
這都是最好的情況,就算是老玩家遇到這種情況也有很大概率發不出聲,生死關頭還要讓人唱歌,太過強人所難。
被戲耍的鬼怪絕對會在歌聲停止的那一瞬間動手。
薛鳴江試探地問道:“那我們要不然趁現在先(跑)……”
他話還沒說完,極為清亮的歌聲就響了起來,那聲音簡直有種撥雲見霧的感覺,這種感覺一般會被粉絲形容為‘能掀翻天靈蓋’,一聲下去天都敞亮了。
衆人震撼地擡頭看去,誰也沒想到這個新人居然真的有兩把刷子。
【卧槽,清唱哎!這質感!殷子實力可以】
【誰家主舞唱歌也那麼牛,這就是全能ACE啊!】
而有些粉絲已經隐隐地感覺不太對勁了:
【嘶,完了,哥認真了,他要放飛自我了,這下九頭牛都拉不下台了】
【哥你清醒點!這不是在演唱會,下面坐的不是粉絲是你親爹,不需要表情管理啊啊啊!!!】
殷流雲作為愛豆能火起來自然是有實力的,又是來自未來,衆人被震撼得目不轉睛,全場除了遵守約定背過身不看的蕭觀南,認真幹活的就隻有殷淵。
他手上戴着人皮質感的手套,是一次性的特殊道具,能短暫接觸特殊狀态的虛體。
第一排的那些東西已然被台上的動靜迷惑,一時難以分辨這唱的是出什麼戲,這是它們最脆弱的時候。殷淵迅速出手,直接把它們長伸的脖子扭斷,它們的身體也随之消失。
人皮手套黏糊糊地附在指縫,使用特殊道具的觸感不論幾次都讓人難以适應,負面效果湧了上來,殷淵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他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動靜,下意識轉身擡手防禦,然後就抓到了一件質感奇特的……外套。
就是殷流雲那件十幾萬的外套。
剛剛從身上脫的。
甚至還有點熱乎。
從沒看過演唱會的殷淵擡頭就看見殷流雲對着第一排的空位wink,甚至還做了一個标準的wave,動作松弛慵懶又帶着力量感,松垮的襯衫下肌肉半隐半現,很有張力。
殷淵那些煩躁出奇地消散了,難得地感到了一絲迷惑。
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