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和挂争什麼。
于是,戚月白坦蕩:“隻能白天。”
“可以。”太宰治同意:“那麼,我等你的錢貨兩訖。”
“太宰。”織田作之助出聲:“很晚了。”
“好啦~”太宰治從沙發上蹦起來:“我們走吧,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嗯了聲,然後朝戚月白點點頭:“謝謝你今晚的招待,小茶野君,再見。”
“沒關系。”戚月白笑:“正好我一個人無聊,多幾個人吃飯還熱鬧。”
“這樣啊。”太宰治想了想,突然開口:“蟹宴要四人份哦。”
“沒問題。”戚月白答應下來,然後目送兩人離開。
織田作之助是進了隔壁的房子,太宰治則與他被夜風吹起的黑色風衣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微涼的風送來遠處突然暴起的槍響,不過太遠了,遠到輕輕的,像晚夏的蟬掉下樹枝的聲音。
*
現在的橫濱,在裡世界和政圈商圈的人看來,兩極分化嚴重。
有些人望而卻步,視其為禁地,有些人卻餓紅了眼睛,飛蛾撲火的落入這片血腥泥潭。
畢竟讓如今的橫濱打得不可開交的,可是某個異能者的無主遺産,足足五千億。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哪怕有些鳥不是自願的,但事實也插入其中,成為攪渾水的一根隐蔽長棍。
代号蘇格蘭威士忌,化名綠川光,實際上是警視廳卧底的諸伏景光趴在天台上,屏氣凝神。
他面前是一把狙擊槍,瞄準鏡裡是不遠處樓下的場景。
兩輛停在道路兩側的黑色汽車,各自從上面走下來一個帶着手提箱的人。
在他們交接的時刻,諸伏景光扣動扳機,擊中了其中一人的額頭。
尖叫,槍聲,汽車後輪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響。
諸伏景光視這些于無物,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狙擊手需要在暴露位置後的五分鐘内撤離現場,否則自身會有危險。
三分鐘後,一個面相溫和卻面無表情,擁有一雙藍色貓眼的兜帽男人背着一個貝斯盒從大樓電梯中走出來。
‘叮’
諸伏景光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看見來電的号碼,眸光閃爍。
他按下接聽鍵,從容的走在人流裡:“有什麼事嗎。”
“蘇格蘭,你在橫濱對吧?”是代号為伏特加的男人的聲音:“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我已經很忙了。”諸伏景光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漫不經心的挑出一根:“這是誰的意思?”
“那位先生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換了一個,冷如刮骨寒霜:“你有什麼見解嗎?”
諸伏景光按打火機的動作頓住,煙頭和火苗遲遲沒有接觸。
半晌,他輕笑一聲:“我知道了,是什麼?如果和現在的工作有沖突,該怎麼解決呢?”
手隻微微一偏,火苗便如願燎燃煙葉,下巴有淺淺青色胡茬的青年咬住過濾嘴,将尼古丁吸入肺中。
“不用你取舍。”琴酒說:“你的任務是給藍方威士忌善後。”
諸伏景光吐出一嘴白煙,在夜色中慢慢升騰:“他是誰?要我去打下手。”
“不該知道的,别問。”電話換成了伏特加,他惡狠狠的威脅:“藍方威士忌的任務是取到港口黑手黨預備幹部中原中也手裡的一份文件,大哥的意思是,如果你發現港口黑手黨亂了,丢了東西,就及時上報給大哥,如果時間太長沒有動靜,那就……”
那邊的琴酒好像說了什麼,伏特加停頓了一會,才開口:“你就繼承藍方威士忌的任務。”
‘啪’
電話挂了。
諸伏景光停下腳步,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公園。
長長的道路前後,兩旁,都隻有路燈投下冷白的光,當然,還有他手中偶爾燃起火星的煙。
“Blue Label……”
諸伏景光把這個陌生代号在舌尖念了幾遍,順手将還剩大半根的煙碾在樹皮上熄滅,吐出一口煙圈。
随後鑽入樹叢,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後,一隊黑西裝蜂擁而至,領頭的男人彎下腰,撿起那節剩了一半的煙。
“這煙我知道,港口黑手黨的人喜歡抽。”
他邊上的喽啰:?
那不是個中等品質的香煙牌子嗎?他偶爾也會抽啊。
喽啰剛想說話,就被旁邊的同伴狠狠拽了一下。
同伴說:“大哥威武,肯定是港口黑手黨破壞了這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