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管家尤因送來剛到的信件。
伊芙琳一看上面的署名,是拉蒂默那家夥,她對拉蒂默的印象超級差,這是個絕對要遠離的人物。
可是又不能真的不看,萬一錯過什麼重要消息。
她拿起銀制裁信刀,從封口處劃過,取出裡面的信紙。
“親愛的布朗小姐
我想約您在明天下午三點在中心廣場見面,和您聊一下亨特小姐的事,這件事萬分重要,請您一定要前來。
您忠實的朋友
拉蒂默”
伊芙琳看着紙上的三行文字,猶豫了起來。人應該主動規避風險,可是上面提到了維奧萊特,這讓她猶豫起來,到底該不該赴約。
不過她堅信一個道理,能讓自己搖擺不定的事情,說明内心已經偏向于另一個答案。
這中心廣場,她非去不可。
—
白鴿盤旋在廣場中心的噴泉上,天空是它們的地盤,肆意地在其中飛翔,輕盈有力的翅膀可以帶它們去任何想要的地方。
拉蒂默已經等候多時,如果伊芙琳不來的話,他和朱利安預先安排好的計劃就無法實施。
不過他們已經找好了眼線,這一趟絕不會白來。
上次在舞會上讓布朗小姐對自己一見鐘情,很可惜失敗了。他們隻能啟動下一個計劃——改變她對拉蒂默的固有印象,然後再徐徐圖之。
他上前和伊芙琳打招呼,完全沒有那天晚上的熱情,看上去沒有那麼強的目的感。
拉蒂默:“布朗小姐,我擔心如果您沒來赴約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伊芙琳不冷不熱地回道:“你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學會自己處理問題。”
“不,其實這完全不關我的事,可是我想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無法忍受,我是完全出于善心地想和您說這件事。”拉蒂默誠懇地說。
他不斷地在強調自己的作為隻是出于好心,不帶一絲功利心,仿佛自己是善良的耶稣在世。
伊芙琳不想再讓他賣關子,微笑地禮貌催促:“那您就直說吧。”
“我這幾天路過納爾遜小學的時候,發現有一群流氓在糾纏亨特小姐,逼着她給錢。”拉蒂默吞吞吐吐道,“我想亨特小姐是您的朋友,就出手幫助了一回,可是這種幫助無法徹底解決亨特小姐的麻煩。所以我想,應該告知您一聲。”
他所言不虛,隻有真實的事件才不會漏洞百出,為了真真切切地演這一套戲,昨天他的和朱利安在小學門口完成了這場演出。
伊芙琳半信半疑地問:“他們是誰?”
拉蒂默:“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曆,不過好像那個帶頭的人叫朱……朱利安。”
朱利安,伊芙琳記憶深處的人,那個不停辱罵她的父親的壞蛋。
“我早說我不喜歡那個醫生,假惺惺地給我們免費看病,就為了展示自己過得有多好。”
“摩根醫生,你不是摩根醫生的女兒嗎?怎麼也會跟我一起在等别人的施舍?”
“有些人活該被火燒死,這是上天給他的恩賜。”
她深刻地記得朱利安的措辭,可是她不明白自己的父親做錯了什麼。
他不該堅持每月義務看診,他不該奮不顧身地去救人,他不該去同情世界上每一個遭遇苦難的人。
這就是朱利安口中的罪惡。
當拉蒂默說出這個的名字時,伊芙琳已經相信了一大半。
拉蒂默見她不愉快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加緊慫恿:“如果您不介意,我們現在就可以一起去納爾遜小學,他昨天放下話,今天下午三點半還會去鬧事。”
伊芙琳打開懷表,現在的時間已經将近三點:“那我們走吧。”
—
小學門口。
拉蒂默所言非虛,朱利安集結了一群無賴在校門口,他們四個人大刀闊斧讨債的樣子已經影響了學校的正常教學。
雖然亨特校長承諾她會安全地解決這件事,但是時間一天天拖下去,他們還沒有走。已經有好多父母讓孩子拒絕上學,在家學習,學校的老師也常常惶恐不安。
伊芙琳見架勢不對,沒打算和這群流氓面對面地硬碰:“我們快去找治安官,讓他們來解決。”
街上的巡警并不難找,前面穿着制服的警察還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