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蕭清影在露台修煉,薄病酒在床榻上輾轉反側。
薄病酒:“系統,好感度。”
系統:“好感度-5。”
薄病酒:“我不信,再給我刷新一次。”
系統:“請宿主不要搗亂。”
薄病酒就想不通了,她不是喜歡居家暖男麼?他又是主動收拾,又是噓寒問暖,也沒能讓好感度漲回0。
要知道他隻是想要0分啊!甚至不是正數。
或許是看不下去了,系統:“宿主,你可以試試其他辦法。比如□□。”
薄病酒還以為它要說出多有建設的意見,沒想到是這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要死啊!她那個武力值,把我殺了怎麼辦?”
系統:“你死不了。”
薄病酒沒好氣:“你說死不了就死不了啊?等等,難道我死了就會把我送回現代了?”
系統:“請宿主不要做美夢。”
薄病酒翻了個身,“這是個修仙世界,我是修士,那實力是最重要的吧?我很贊同你說的辦法,但是我得有自保的實力,才能試錯吧?”
系統:“……”
薄病酒以為系統不理他了,卻不想腦海中浮現出一片星空圖,最中央兩條陰陽魚環繞着彼此,緩緩遊動。
系統:“感知天地靈氣,吸納入你的丹田,點亮這一片星空,修為自然就提高了。”
薄病酒驚異:“系統,你好東西真多,還有别的嗎?”
系統:“請宿主不要得寸進尺。”
薄病酒輕輕切了聲。雖然不大理解系統所說的“感知”、“吸納”,但他看着那星空圖,神識竟漸漸運轉起來,捕捉周遭的靈氣。
露台上,正打坐的蕭清影蓦地睜開眼,看向緊閉的房門。
悄然推門而入,就見靈氣圍繞着薄病酒,正争先恐後地鑽入他身體。
原是他在修煉。
蕭清影正要退回到露台上,蓦地腳下一頓,眼角餘光飄向窗棂。
她隻當看不見,調轉方向,出了家門。
過了一會兒,窗戶被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頂開,小毛鑽進屋來,攀到床上。
太讓狐困惑了,魔尊也能吸收靈氣?
蓦地,小毛兩隻耳朵豎起,掉頭跑路。誰曾想才跳起,那門倏地打開,一條金線甩了過來!
小毛反應極快,金線破門而入時便淩空躍起,浮雲似的降在梳妝台上,同時看向洞開的窗棂。
以它鬼影一般的身手,果斷定能逃脫。偏偏這時它停下望了一眼床上的薄病酒,再撲向窗戶時已來不及,一支錐形箭射向支起窗棂的叉竿。
啪的一聲,窗棂阖上,重重撲騰兩下,又一箭射來,幾乎嵌進土夯泥抹的牆裡,将窗戶扣死。
小毛見此路不通,絲毫不怵,轉身往露台奪去。來人早有預料,又是一箭,恰恰在它即将躍起的前一刻,射在牆上,下一瞬那雪白的狐狸毛在半空中震蕩展開,宛若旌旗迎風,腹部恰恰好好正撞在箭上,纏着箭杆轉了一圈,撲通落地。
小毛皮毛厚實,又是妖獸,自是不痛的。但讓它心驚的是來人一眼就預判了它的行動軌迹,才能提前張弓射箭。
來不及多想,它騰躍起身,從地面飛快往半掩着的露台門鑽去。來得更快的是一條金線,淩空抽來,竟比它快了一步!落在那毛茸茸的尾巴上,才觸碰到就自動纏繞收攏,把它逮住了。
眼看着就差一點,小毛腦海中掠過“斷尾逃生”的念頭。然而它這條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乃經年保養而成,它也不是壁虎類妖可斷尾重生,心一橫,幹脆迎向來人。
既然跑不掉,那就弄死她!
小毛身體驟然變大,堪與猛虎媲美的大爪子發狠地拍向來人。
蕭清影見它有反抗之意,撒開金線,竟張弓扣弦,似乎是要殺了它——
箭羽破風,利爪折戟。
“等等!”
薄病酒正愉快地把靈氣引入星空圖,被系統喚醒,定睛一看小毛要變大,蕭清影要射箭,打起來了!
危急關頭,他撲上前去,攔在一人一獸中間,甚至緊張地閉上了眼。
勁風将至,忽然息了。
薄病酒試探地睜開左眼,便見一隻手攥住離他隻剩半步的箭镞,血沿着指縫滴落。
而它的主人面不改色,似乎流的不是她的血,“你認得這妖獸?”
薄病酒讷讷:“它……對,我認得它,它是我的朋友。”
他看着蕭清影手掌間的鮮紅如注,不覺天旋地轉。
蕭清影見他暈倒,慌忙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卻瞥見他的左手竟皮開肉綻,鮮血橫流,跟她受了傷的左手一模一樣。
她呼吸一滞,忽然想到一門将道侶生死聯結在一起的秘法,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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