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狎昵地捏着下巴,葉棠也沒有多少情緒。
“你們是來做診療的嗎?”
算上那個被寸頭抓進來的,對面是六個人。其中四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逼了上來,将葉棠包夾其中,寸頭男則是兩肩一聳,笑道:“對對,我們是來做‘診療’的。”
葉棠被從辦公椅上拉了起來。她的目光掃過六人的體格,又拂過六人的面龐。她暗自根據自己手腕上傳來的力道估算了一下把她拉起來的兩人的力氣。
“這樣啊。那請你們先放開我。手腳不能動,我做不了診療。”
葉棠的話引來了不懷好意的哄笑。不算那個被拉進辦公室後就縮在門邊的膽小鬼,剩下的五人都在嘲笑葉棠為什麼會這麼愚蠢,事到如今還看不明白他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說什麼呢?我們哪次‘診療’讓你動過手了?你哪次不是乖乖躺好就有得享受?”
寸頭男說着就一揚下巴,讓男人們把葉棠往雙人床的方向帶。
另外四人顯見沒少陪着寸頭男做這種事情,一行人有默契得很。一個去拉開窗前的隔簾,一個去放下窗簾,還有兩個把葉棠拎到床邊,跟着寸頭男就把葉棠推到了床上。
“噢,也不對。我們還是讓你動過手的。不僅讓你動過手,還讓你動過口。”
寸頭男說着張嘴,伸出舌頭,在嘴巴面前做了個搓揉舔舐的動作。
男人們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得歡暢,笑得肆無忌憚。
“……”
葉棠的神情依然沒有任何劇烈的改變,她就像一個不會反抗的精美木偶,帶着一種認命妥協般的呆滞。
大約是看多了同樣的場景,寸頭男不以為意。他回頭,朝着門口的人道:“喂,把門給我守好了。要是外面有人想進來,你就把人打發回去。”
“鄭哥——”
門口的青年剛一張嘴,他太陽穴旁邊的空氣就“噗!”的一下炸開了。就像有人在那裡放了個肉眼不可見的透明的鞭炮,鞭炮一炸就炸掉了他一搓頭發。
“守好你的門,沒讓你吭聲你就閉嘴。但凡你呼吸聲大一點,吵到了我,今天晚上我就削死你!”
威脅讓青年把嘴裡的懇求咽回去,他低下裡頭有一圈淚花在亂轉的眼睛。
“漂亮!不愧是鄭哥!把人吓傻了又沒傷到人,真是厲害!”
“啧啧,名不虛傳啊鄭哥!”
“鄭哥的控制真不是蓋的,絕了!”
小弟們一個個又是吹口哨,又是圍着寸頭男放彩虹屁。寸頭男面上有光,忍不住朝着葉棠擠眉弄眼:“哥帥吧?”
葉棠沒有要恭維寸頭男的意思,她撲扇一下睫毛,柔聲道:“今天可以換個診療的方式嗎?我還在生理期。”
寸頭男一聽就笑了,幹脆地扯開葉棠衣領的扣子作為回答:“小母-狗裝什麼矜持?有月經不是更好?都不用潤滑。”
旁邊的跟班補上一句:“是不是我們的小女表子看今天有新人在,所以害羞放不開啊?”
男人們又哄笑起來,一雙雙髒手開始往葉棠身上伸。
作為一個剛通過中級向導考試的向導,葉棠在收拾打掃陳莎莉辦公室的時候就發現了,陳莎莉辦公室裡那些積滿灰塵的字面資料,都是中級向導的教輔。
由于是早年的教輔,這些教輔中沒有那麼多一目了然的結論。更多的内容集中在描述具體的案例與講述事件本身之上。
紙面教輔的量說不上多,很多還不連貫,看來是被人随手扔了不少。但留下的這些紙面教輔,隻要拂掉表面的灰塵與贓污就可以看到上面有用鉛筆做的标注與記号,且是每一頁都有。
這就是說,這些教輔的主人仔細認真地研讀過這些教輔最少一遍。
葉棠想過這些教輔會不會不屬于陳莎莉,而屬于這個辦公室上上個主人。所以她調出了湖城特警總隊的人事異動表,從中提取出向導相關的内容。
結果是陳莎莉來到湖城特警總隊之前,這裡隻有兩個向導。這兩人都是年過四十,能力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下滑。葉棠想他們應該是無法找到比特警總隊更好的就職地點,所以才這樣待到了現在。畢竟在陳莎莉後入職的其他年輕向導來來去去,基本都人往高處走了。
和雲馳還有梁一鳴聊天時,葉棠得知湖城特警總隊建立之初特意在文職樓裡留了兩層給向導當辦公區。然而因為願意來這裡的向導太少,兩層辦公樓連半層都沒用上。
于是葉棠可以下結論了:陳莎莉辦公室裡的教輔,隻能是她自己的東西。
如果說葉棠之前還不明白陳莎莉身上的矛盾,那麼現在,在這群男人把手伸向她之後,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