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态一向好，尴尬消失的很快，這男的也是幹這行的，應該對此見怪不怪了，人家哄騙過的富婆沒有八百也有上千了。

說龍頭打開嘩嘩的的流水，林瑜控制不住往旁邊偷偷瞄，一瞄就瞄到對方手腕上那塊表。

林瑜眼皮一跳，多年在圈裡摸爬滾打的業務讓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塊表，是可以在曲安一環買個大平層還綽綽有餘的水平。

但是那個表跟她在雜志上看到的又有些不太一樣。

林瑜再次看了一下他的臉，看上去安靜内斂，但是卻莫名給人一種巨人于千裡之外的距離感，西裝稍微增加了他身上的成熟感。

成熟穩重，膚色白皙看起來不油膩，大約190的身高，這可不就是富婆最喜歡的款？

說不定是哪個富婆送給他的，不過一般的富婆不會大方到這種地步。

再退一步講。有了這塊表，他完全可以直接金盆洗手了，下半輩子躺平了，沒必要還在這裡工作。

所以結論是：這表應該是假的，但是又确實是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

水流嘩啦聲停了，男模擦幹淨手轉身正要走，林瑜腦子裡的風暴驟然停息，未加多思考的直接開了口。

“诶....你等一等，”

黑色的身影一頓，而後轉身，臉上還帶着些微的不解看向林瑜。

他轉過來的那一瞬間林瑜的心髒有稍微漏掉一拍，無他，他的氣質過于出衆了而且身高接近190，比173的她還要高很多，對視時還帶着輕微的壓迫感。

這還是林瑜第一次搭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了想自己的目的，還是開了口：“賣表的聯系方式，能不能給一個？”

林瑜問的委婉，對面的的人短暫的一愣，看見林瑜的目光所在的地方，輕蹙眉頭：“什麼？”

林瑜以為他不高興了，心下也能稍微理解，畢竟被人當面拆穿戴A貨确實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林瑜問的委婉，但是依舊不可避免的讓人覺得被冒犯。

不過林瑜真的很需要能把A貨做到這種級别的渠道。

幹他們這行的，奢侈品穿戴是門面，哪個模特身上不是好幾件奢侈品鎮場子，加上幾件北歐小衆品牌提調性的，穿的好了去casting品牌方都會多看一眼，稍微穿的舊了點也是會被同事當面點評恥笑的。

林瑜并不讨厭這種規則，可她讨厭被規則綁架。

但，沒辦法，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規矩，錢難掙，屎難吃。

林瑜不舍得用真金白銀去買，于是都去買超A，渾身上下真假混搭，也沒幾個人懷疑她穿的是假的。

他們這行基本都真假混搭，也沒人拿着放大鏡仔細看。

林瑜厚着臉皮，走近了他：“你這表做工不錯，應該是超A吧，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就是覺得的你這供貨商不錯，想要個聯系方式，你介紹給我，我給你一筆介紹費。”

林瑜自以為十分的坦誠，也不是白嫖人家信息，還要給人家介紹費，這個誠意應該已經很可以了吧？

說完看向對方。

男人目光沉沉，徹底明白了林瑜話裡的意思，渾身氣質驟然變冷，“沒有。”

他硬邦邦的說了句，轉身就走。

林瑜看着他的背影，輕輕吐槽了聲：“小氣鬼。”

林瑜洗了個手就回到了化妝室，之前的那個年輕女生像是一直在哎盯着門口，一看見她進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林瑜朝她笑笑，坐回了她的身邊。

燦燦壓低了聲音：“你第一次來嗎？”

林瑜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嗯。”

但其實林瑜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情，自從進了rolance之後，菊姐就開始給她介紹這種活，報酬比正兒八經接廣告拍攝要掙錢的多，也就喝喝酒，陪少爺們解解悶，性價比極高，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後面做多了，也就駕輕就熟了。

這次的活動報酬一共十五萬，菊姐扣掉兩成也有十二萬，趕得上她辛辛苦苦趕好幾個月的通告了。

聽見林瑜這麼說，燦燦似乎是找到同類中人，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有些害怕。”

“你害不害怕呀？”燦燦掐着手指，“那些金主們會不會很不好相處啊。”

肯定不會特别簡單，想都不用多想。

林瑜看了一眼燦燦。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燦燦不說話了。

“來之前簽了合同了，違約金十萬。”

聽燦燦這麼一說，林瑜逐漸覺得不對勁，她根本沒簽過什麼合同，而且也根本不敢暴露真名，她把妝畫這麼濃就是不想讓人認出她。

合同？怎麼會？

“什麼合同？”

“就是合同啊，每個人都要簽的，不然不讓來的。”

林瑜終于意識到了不妙，她肯定沒簽什麼合同，燦燦也不可能撒謊，但是有一個人有她的身份證還有電子簽名，那唯一的可能是…..

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因為這時候隊長從裡面推開門，“到你們了，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