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翩皺了皺眉,手摸了摸劍柄,這孩子可是六百年來第一個違逆自己的人!
她腰上的劍都開始發出委屈的聲音,但夏長衣現在是夏家唯一的寶貝,香饽饽,她還得保護她。
誰叫她六百年前答應了那個壞女人?
江翩冷哼一聲,安撫了長劍,直接上手抓向夏長衣的肩膀,夏長衣一閃,躲過了江翩的爪子,之後便聽到了好幾人急促上樓的腳步聲。
江翩知道是夏長衣打電話叫來了人,隻能放棄,手上掐了一個決。
突兀間一陣大風平地而起,夏長衣平齊耳朵的短頭被吹絞得亂七八糟,像個雞窩,在轉頭的瞬間,身後早已經沒有了江翩的影子。
“夏醫生,病人呢?”隻見幾個人手上拿着大鐵叉,活像是遇見歹徒的保安。
“……”夏長衣也覺得好奇,繞着天台邊緣走了一圈,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江翩的身影。
——
一輛低調的豪華商務車穿過一條馬路,順着河道通向了江城市郊區偏僻的山中。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重巒疊嶂的山慢慢開闊了起來,氤氲霧霭中緩緩能看到好幾棟别墅。
今天夏家的别墅群顯得格外安靜,遠遠地就聽到了最裡面傳來了瓷器破碎的聲響,剛剛趕到的夏天淼想到裡面的古瓷器,心尖尖有點疼。
“怎麼了?”穿着一套高定西裝,溫文爾雅的夏天淼一回來就見兩個小徒弟站在門前瑟瑟發抖。
“祖師爺吃癟了。”一個小徒弟低聲回答。
“……”夏天淼轉身就想走,卻被裡面的聲音叫住了:“夏天淼,你進來吧。”
夏天淼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露出笑容:“小祖師,你可安好。”
一聲輕歎在他的耳邊響起,江翩好像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快進來給吾捏捏腿。”
“好。”看起來已經年近五十歲的夏天淼立馬推開門,像是幼稚小兒一樣走到了江翩的身側,“我的小祖師啊,你哪裡不舒服?”
“我心裡苦。”江翩一刁腿,放在了夏天淼的面前,臉上清冷的表情有一點點變化,眯着眼,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我也算是看着你們這麼多輩人長大。”
夏天淼點了點頭,顫巍巍地伸出了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江翩的小腿上,這可是自家的神獸,要是捏壞了……
夏天淼偷偷掃了眼周圍被江翩打破的瓷器,自己肯定也會和那些瓷器一樣破碎吧。
小徒弟送上來了話梅糖,江翩坐在高椅子上,一隻腿吊兒郎當地晃蕩,一條腿還在夏天淼手下被捏着:“那個小輩叫什麼來着?”
“夏長衣。”夏天淼補充了一句。
“她啊!”江翩先是歎了一聲,越想越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瞬間化成了齑粉:“我同她說我是她的祖師爺,她竟然說我是什麼希什麼波。”
夏天淼:啊……我的黃梨花木桌子!
“她還說我是妄想症,打電話叫人來抓我。”說着,江翩又委屈上了,她容易嘛,守着這麼大的家族這麼多年,現在連個小輩都不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