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果事情按照最壞的結果發展,以後不能繼續接近解蘭深,達到自己目的。
窗柩外,黃昏夕陽一點點黯淡下去。
趴在桌面的少女望着光亮消褪,心頭的希望,随着日暮一點點墜入冰冷的湖水。
解蘭深應該不會出現了。
一時想傳訊符被毀時,她猜解荷華有沒有聽到自己喊的名字?
現在知道結果了,應是沒有。
以自己對解蘭深的了解,她在跟他見面前被人擄走,他心中愧疚,定會及時趕來。
一時又想難道穆清沒有将香囊拿給洛水門長老?
心頭冒出一個念頭——洛水門果然不會在意她一個外門弟子。
是啊,隻是一個外門弟子而已,為了她得罪修仙世族方家,根本是賠本買賣。
腦袋混混沌沌,軟成了一灘爛泥,藥力侵入血肉筋脈,使得她失去對身體的操控,高懸的意識,比任何鬥法時刻都要冷靜清明。
适時,門外走廊傳來腳步聲。
緊接着有人開了鐵鎖,擡腿踏入,見軟綿綿趴在桌上的人努力想要撐起腦袋,來人嗤笑:“這麼等不及了,求我,求我允你歡愉。”
聽着方令恒欠揍的聲音,楚阿滿忍他一忍,死死咬着嘴,咬出了血,試圖操控自己的身體,努力了許久,終于顫顫巍巍拿起酒壺。
沒等倒出酒液,酒壺被人奪去,方令恒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樣有着頑強不屈勁頭的女修。
越是倔得跟頭驢,他越是起了興頭,想要折斷她的傲骨:“最烈的催情香,你倒是能忍,是不是很難受?隻要你跪下來求我,我可以幫你疏解。”
“呸,老牛想吃嫩草,不要臉的老貨,我嫌你髒。”楚阿滿的下唇沁出血珠,襯着白淨膚色,紅白相映,越發明豔。
方令恒雙标,可以嫌别人,唯獨不能忍受旁人嫌惡自己:“我不嫌你,你倒嫌起我來,不過這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遇到我,又哄騙了我。”
似想起什麼,笑容陰冷地步步逼近:“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動手,頭上懸着一把利劍的滋味,不好受吧!”
巧了,楚阿滿也是這樣對待楚氏。
楚家父母應該已經收到阿姐的信,知曉她逃婚到了修仙界,且修為不俗,最近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恐懼裡。
不得不說,她和方令恒有着一樣的惡趣味。
方令恒欣賞着楚阿滿面上變幻的神色,一把禁锢住她的胳膊:“認命吧,省點力氣,一會兒到了床上,有你告饒的時候。”
楚阿滿才不認命,掙紮着躲開,摔了一跤,被方令恒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在床榻,接着覆身上來,要脫去她的衣裙……
正欲解開腰帶,一道洶湧的磅礴氣勢驟然籠罩在宅子上空,方令恒的動作一停。
緊接着,在院子布下的結界被人暴力毀去。
他一怔,臉色難看。
口含消靈散的楚阿滿同樣一怔,轉動着黑眼珠。
随着方令恒起身,岌岌可危的房門,也在這時被一道淩厲劍氣破開。
“空翠城内不許私自鬥法,閣下破我的結界,擅闖我的府邸,意欲何為?”
立在門外的人不答,掃過房内的景象,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沉了下來,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方令恒,你怎麼敢!”
方令恒不是從小被吓大的,盡管聽聞解蘭深習的《雪魄劍法》霸道,隻道以訛傳訛。
他在半步金丹修為已有數十年,一個才晉升的毛頭小子,根本不放在眼裡。
自恃吃的鹽比小崽子吃的米還多,多少不服氣對方聲名遠播,尤其解蘭深模樣俊美非常,長得比女修還漂亮,私以為是個靠家裡堆資源磕丹藥,晉升半步金丹的繡花枕頭,徒有虛名。
被小崽子殺到家裡來,丢了面子,以後哪還有臉面走出去,他存了狠狠打臉解蘭深,立威揚名的心思。
恰好解蘭深看到自己細心呵護的小貓,黑曜石的眼眸,濕漉漉的,積蓄着委屈淚水。
他是她劍道的領路人,也曾在紅蓮谷庇護過她,方令恒竟敢将人擄走,欺人至此。
正好解蘭深也沒打算放過姓方的。
兩人的念頭不謀而合,都想給對方一個教訓,默契地來到院子,二話不說打了起來。
鬥法的餘威波及到了室内,早在感受到解蘭深的淩厲劍意時,楚阿滿差點沒忍住翹起唇角。
成了!
他來了!!
今日過後,解蘭深休想甩掉她。
哈哈,真可憐啊!
遇上她,算他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