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吧,麻煩給我包起來。”
簡約明亮的男士錢包專櫃,一個面容宛如娃娃般精緻的黑發青年輕垂眉眼,素白指尖遞過一張黑金卡。
片刻後,簡奕甯提着印有其品牌名的購物袋回到車上。
“李叔,回老宅。”
同司機交代完,簡奕甯閉上眼,疲倦地靠上座背。
他上周才回國,時差還沒有倒過來,而簡家老宅又在半山腰,距離市區車程足足一小時。
要不是突然得知靳綏年出差結束,明天就回B市的消息,他也不至于這麼趕。
他給靳綏年準備了一份見面禮。
——是的,雖然一周前,他和靳綏年已經訂婚,但實際上,他們不僅不曾正式見過面,甚至連對方微信都沒有。
汽車沿着整潔甯靜的大道盤旋而上。
簡奕甯靠在椅背上,閉着眼,随着汽車平穩的駛入老宅大門。
回到家,簡奕甯換好衣服,提着禮物上樓回到卧室,而後第一時間躍進柔軟的大床裡。
身下輕柔的觸感極大的緩解了他精神上的疲倦。
緩沖片刻後,簡奕甯在床上翻過身,伸手勾過床頭櫃的禮物,雙手高捧在眼前——一款簡約的純黑皮錢夾。
在手機支付幾乎能覆蓋所有支付需求的新時代,錢包已經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在不了解他人的支付習慣前,送錢包其實并不是最優選。
可在想到要送靳綏年見面禮時,他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西裝筆挺的靳綏年從上衣内兜中取出一個年歲久遠的褪色錢夾,而後取出卡,遞交給前台工作人員。
那天為何遇到靳綏年,他已經不記得了。
但那個歲月痕迹明顯的錢夾,卻深深印進他的腦海。
簡奕甯無聲注視着手中的禮物。
他從前也送過其他朋友禮物,和那些禮物昂貴的價格比起來,這個錢夾價格十分普通。
但錢夾的模樣,卻同他記憶中的錢夾起碼五分相似。
這可是他花了數個小時,跑遍大半個B市才找到款式。
應該符合靳綏年審美…吧?
“嗡嗡。”
床頭的手機突然發出震響。
簡奕甯放下禮物,翻身掏過手機,打開微信,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微信左下方的“通訊錄”上。
可“通訊錄”上空空如也,并沒有新的好友申請。
簡奕甯微微出神,片刻後,他才目光上移。
消息來自“鐘洵嶽”,他是簡奕甯在宴會上認識的一個朋友。
點開聊天框,滿屏的感歎号瞬間撲面而來。
【鐘洵嶽:你絕對想不到的驚天大新聞!!】
【鐘洵嶽:我今天剛聽到的消息,靳家獨子靳綏年!他居然訂婚了!?!】
不外乎鐘洵嶽如此激動。
作為國内首屈一指的強企,靳氏集團強盛,産業遍布全國,不管在任何領域,靳家都是絕對上層的存在。
而靳綏年又是靳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言談舉止自然更惹人注目。
隻是讓簡奕甯沒想到的是,鐘洵嶽竟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他和靳綏年訂婚才不到一周吧?
簡奕甯指尖一愣,在聊天框輸入“嗯,是我”。
誰知還不待發送,對面忽然鋪天蓋地的罵起來:
【鐘洵嶽:我靠,不知道靳綏年聯姻對象是誰,居然這麼不要臉!】
莫名其妙被當頭一罵,簡奕甯目光瞬間呆滞,不等他有所反應,鐘洵嶽的消息繼續發道:
【鐘洵嶽:靳家年初競标到的新項目你知道吧?貌似項目出了點問題,導緻資金鍊供應不足。】
斟酌片刻,簡奕甯删掉聊天框原内容,重新編輯:
【j:聽說過。】
他哥确實提過雲山項目不好做,若是單靠靳家,還真夠嗆。
但加上靳綏年和他背後的集團,靳家吃下這個項目絕對沒問題。
隻是這項目和他聯姻有什麼關系?
鐘洵嶽義憤填膺:
【鐘洵嶽:對面就是用這件事情威脅靳家,才迫使靳綏年聯姻的!】
簡奕甯:……
“威脅”?
“迫使”?
他眉頭緊鎖地将這條消息看了又看,又再三确定靳綏年聯姻的對象是自己,而不是什麼土匪。
他就忽然覺得,或許鐘洵嶽人脈也不是那麼可靠了。
暫且不說靳綏年能力足以完美完成這個項目。
據他所知,靳綏年更是不屑用婚約換取利益的人。
簡奕甯沉思再三,還是決定挽回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譽:
【j:會不會是你打聽錯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靳綏年之所以聯姻,隻是因為到了該結婚的年齡?】
而他隻是湊巧也有這樣的意圖,兩方人同時看對眼而已。
畢竟圈子裡婚約向來講究門當戶對,像他們這樣的婚約不在少數。
誰知不知道那句話戳到了鐘洵嶽,鐘洵嶽忽然激動地發過來數條控訴語音:
“靳綏年年齡到了想結婚?這簡直是我聽過天大的笑話!”
“你知不知道靳綏年這麼多年以來為什麼不結婚,甚至身邊一個情人都沒有?”
“那是靳綏年他媽有對象!是他白月光初戀!”
“他不結婚,是他爸不允許他和白月光在一起!”
宛如一道平地驚雷在簡奕甯腦海中炸開,他腦海中瞬間空白一片,然而鐘洵嶽極具沖擊性的話還在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