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綏年眼睫一顫。
門外——
林思晴:“你剛剛叫我什麼?”
文景延:“……”
文景延:“林老師,今天早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思晴:“——那究竟是什麼樣?”
簡奕甯才回過神就聽到他們林老師這樣一句話,頓時和靳綏年面面相觑,大氣都不敢出。
文景延:“蔡彪彪那孩子這次做的确實過分了點,但我當場就讓他道歉了。”
聽到“道歉”二字,林思晴的态度似有軟和。
文景延趁熱打鐵:“等運動會結束後,我找機會再好好引導引導他們,絕對不讓今天這樣欺負同學的事情再發生。”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兩人說話的聲音也随之漸輕。
林思晴:“真的道歉了?”
文景延:“真的!林老師不信任我可以回去問問班上的同學。”
……
廣播室内,簡奕甯合上他驚掉的下巴,指着門外語無倫次:
“這…他、她……”
“——夫妻??”
靳綏年指尖翻過手下的書,淡定點頭:“聽起來是。”
簡奕甯頓時有種整個世界扭曲的不真實感,他呆呆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真的?”
靳綏年頭都沒擡:“播音。”
簡奕甯被靳綏年兩個字輕松拉回殘酷的現實:“啊啊啊——”
他發出真實的崩潰。
不過下午開工時,靳綏年并沒有讓簡奕甯強行上崗。
而是随手将翻開的高數書反蓋在少年休息的後腦勺上,道:“你去休息,我來。”
少年取下頭頂厚重的課外書,半抱在懷裡,由衷感慨:“靳大學神真好!”
打開廣播前,靳綏年微不可查地“嗯”了聲。
下午投稿的學生不多,靳綏年一個人也能應付,簡奕甯閑來無聊,翻開了靳綏年的高數書。
這家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抱着高數書,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好看的。
一翻開,連篇累牍的文字和密密麻麻字符瞬間映入簡奕甯腦海。
。
眼睛好吵。
他立刻合上書,轉而望着書封出神……
總感覺…靳綏年和他的關系好像更近了。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他擡起頭,目光望向靳綏年的背影。
以前的靳綏年是多麼高冷話少的人啊?
現在居然連“老婆”都如此随意地交給他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離身,高數不是靳綏年的“老婆”那是什麼?
他正發呆,廣播室忽然沖進來個慌張的身影:
“抱歉抱歉!我記錯換班的時間了!”
……
被迫打工的簡奕甯終于得到解放。
靳綏年:“打工的人是我。”
二人同廣播員同學交接好,并肩出了播音室下樓。
簡奕甯:“咱倆好同桌之間,哪還要還分什麼你我,嗯?”
靳綏年沉默了一會:“隻是好同桌?”
“——朋友!好朋友!”他開心地連忙補充。
回教室放完書,正好兩點多。
他向靳綏年揮揮手:“走吧我的朋友,你下午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靳綏年:“嗯。”
下午兩點半,運動會所有比賽項目已近尾聲,隻剩下下午三點的男子四千米長跑。
簡奕甯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們班垂頭喪氣的體委。
情況貌似不太樂觀。
“比賽怎麼樣?”他拉着靳綏年上前問。
羅航沒說話,倒是他身邊的同學道:“已經盡力了。
哪怕我們用了體委安排的田忌賽馬策略,避開了B班的體育生參加的項目,盡量在其他項目上拿第一,但還是沒能赢過他們。”
“目前差距是多少?”
同學:“五比四,B班五個第一,我們四個。”
簡奕甯看了看靳綏年,回頭疑惑道:“那不是還有扳平的機會嗎?”
羅航沉重的搖了搖頭道:“四千米長跑,他們有體育生。”
羅航這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一沉。
體育生的運動素質,遠不是他們這群普通的學生能夠相比的。
在有體育生的比賽項目中,第一通常被他們包攬,這都是衆人親眼所見。
“沒事,不就是一次小比賽嘛……”有人率先安慰道。
“是啊,這次赢不了,大不了下次我們文化科狠狠考過他們!”大家故作輕松的互相安慰。
“就是!”
衆人嘴上雖是這樣說着,仿佛落敗已經是無法更改的定局。
可比賽開始前,大家卻都不約而同的圍在比賽場地外。
靳綏年簡單熱身時,簡奕甯跑到他身後給他捏起了肩。
他用隻有靳綏年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擔憂的小聲道:“大家好像都還挺期待你赢的。”
雖然大家嘴上都說着輸了沒關系,心裡卻還是希望靳綏年能創造奇迹。
可奇迹又怎是能輕易創造的呢?
靳綏年:“你不相信我會拿第一?”
少年吞吞吐吐,但還是實話實說:“…有、有點。”
靳綏年忍不住勾了瞬唇角。
“不過我絕對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察覺失言,他立馬補救。
“我知道你很優秀,未來也一定會有大成就,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