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綏年主動問:“哪道題不會?”
簡奕甯搖了搖頭,卻發現隔着手機靳綏年根本看不見,于是伸手抹了把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打字道:
“這卷子明天大魔頭肯定要批分的,你教我,這就是作弊了,我要自己寫(握拳)(流淚流淚)。”
靳綏年:“好。”
放下手機,他重新埋頭奮戰。
……
第二天一早,鄭學複果然特意過來收了試卷。
“寫的怎麼樣?”試卷收到簡奕甯身邊時,鄭學複接過簡奕甯試卷,邊笑着問他。
簡奕甯眉目慘淡:“鄭老師,要讓你失望了,我好多題都沒寫完……”
鄭學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鄭學複走了之後,簡奕甯撞了撞身邊的人,問:“剛剛鄭老師看我什麼意思?”
靳綏年一如既往的沒擡頭答:“寫的不錯。”
“哎呀,”簡奕甯一推靳綏年,“我不是問你我寫的怎麼樣,我問的是鄭學複鄭學複!你究竟在聽沒有?!”
靳綏年:“……”“我答的就是鄭學複。”
早讀課一結束,昨晚幾個領試卷的人頓時朝二人圍了上來。
“靳學神,昨天的試卷做的怎麼樣?”
靳綏年客觀地陳述事實:“都寫完了。”
聞言衆人頓時痛苦哀嚎起來。
“我就說,問靳綏年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你們不信吧?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旁簡奕甯聽得連連點頭,仿佛深有同感。
見簡奕甯支着頭愁眉苦臉的樣子,這群人仿佛找到了共鳴,連忙又問:“簡奕甯,你呢,寫的怎麼樣?”
簡奕甯也哀嚎一聲:“也好多題沒寫完!”
好多題,沒寫完?
衆人狐疑地相互看了眼,試探道:
“那你哪些題沒寫完?”
簡奕甯激動:“倒數三個大題我都沒寫!”
衆人臉上同病相憐的神色開始迅速崩塌,難以置信:
“其他題你都寫了?”
簡奕甯忽然覺得這些人有些過于激動,他回頭,看見靳綏年嘴角飛快地翹了下,他才意識到…情況貌似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認真道:“寫了啊。”
他皺起眉頭:“題目是有點難,但是多想想,轉換一下思維,還是能做出來一些的。”
“啊——!”
突如其來的崩潰聲吓了簡奕甯一跳。
他回過頭,不确定問:“他們……這是發瘋了?”
靳綏年抿了抿上揚的唇角:“被你刺激地發瘋了。”
“這套卷子我隻會選擇題——全是瞎蒙的!”
“啊啊啊我也是根本不會啊!”
“根本沒學過,不知道怎麼下筆!”
簡奕甯僵硬的坐回身,他終于明白靳綏年那句“寫的不錯”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在鄭學複眼裡,他真的算寫的不錯的人了。
而他居然還在抱怨“沒寫完”。
。
雖然他是真的沒寫完,也是真的苦惱。
但是,看起來就非常的凡爾賽啊!
回想鄭學複的眼神,他今天腳趾頭就能摳出一棟三室一廳來。
他把臉埋到桌子上,小聲哀嚎:“沒臉見人了……”
靳綏年手中筆頓下,他勾了勾唇角。
下午放學時,鄭學複再一次出現,隻是這一次,他隻點了三個人的名字。
這其中正有他和靳綏年。
辦公室裡,鄭學複一手拿着三人的試卷,一手端起手邊水杯,喝了口冒着熱氣的茶葉水:
“猜到我叫你們來的原因了嗎?”
簡奕甯試探道:“學校要舉辦競賽?”
鄭學複一笑:“你答對了一半。”
靳綏年這時候才開口道:“鄭老師希望我們代表學校參加江省數學競賽,對嗎?”
聽到江省數學競賽,簡奕甯顯然一驚。
他們Z城隻是江省下的一個小縣級市。
鄭學複眼中閃過贊許:“是的。”
靳綏年:“可是我們學校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
“從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鄭學複笑着道,“這是一個機會。”
靳綏年點點頭:“我明白了,鄭老師。”
鄭學複這才轉頭問其他兩個人:“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有點懵的搖搖頭。
鄭學複拍闆道:“好,那從下周開始,每天放學後,你們額外留下來另加競賽補習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