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那個咄咄逼人的男演員一時間被韓清身上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壓得愣在原地,等到他從那股迫人的壓力中擺脫出來,發現剛才被自己堵住去路的那兩個人已經快要走出大門了。
“韓清!”試鏡室的門突然又再次打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從裡面跑了出來,手裡拿着把傘。韓清循聲回過頭,發現正是《幻月》的作者‘藍玉煙’。
“韓清,我剛聽說外面下雨了,你肯定沒帶傘吧,先用這一把吧!”藍玉煙遞過來一把直杆傘,熱心爽朗的說道:“劇組備用的傘而已,你下次來記得帶來就可以了。”
“好。”外面的雨确實挺大的,因此韓清并沒有客套,接過她手裡的傘:“謝謝藍小姐。”
“什麼藍小姐,我叫李芸,‘藍玉煙’是筆名啦!”‘藍玉煙’也就是李芸忍俊不禁的笑着作了自我介紹:“你剛才的表演很精彩,我等不及看你去演我筆下的角色了!”
“李小姐過譽了,韓清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心裡有底的,角色畢竟還沒真的定下來,現在就這麼說可不太好。”韓清把聲音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内提醒了對方一句。
“哎呀,忘了。”李芸吐了吐舌頭,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滿意:“韓清,你真是個大好人,那我們再聯系!”她說完伸出手掌揮了揮,又進了試鏡室。
“陽哥,你剛才那麼做,林先生知道恐怕不會愉快。”剛才堵了韓清的那個男人身邊跟着的助理也目睹了這一幕,他臉色有些不好的小聲對着自家藝人說道:“那個韓清背後恐怕也有人,不然劇組也不會專門出來送傘。”
“送個傘而已,至于你吓成這樣嗎?”陽亦舟不屑的看了眼自家助理的表現,随後不耐煩的說到:“林家那個大少爺那邊我會去找理由打發的,隻是個電視劇的男三号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韓清,剛才那個女人就是《幻月》的作者?”白契澤撐着傘遮在兩人的頭上,一邊往車庫走一邊神色複雜的開口問道。
盡管兩人已經挨得很近了,但因為都是男人的關系所以傘下的空間依舊顯得很有限,他怕韓清淋雨,傘杆很明顯的朝着韓清的方向斜了過去,自己的大半個肩膀都露在了雨裡。
“恩,是她。”韓清伸手搭在白契澤的肩膀上,把人往傘下面塞了塞,才開口說道:“你之前對原文的分析很精準,我照你總結的說了,她就把我當成了知音。”當然,演技方面應該也占一部分原因,不過自己這麼說,也可以讓白契澤高興高興。
自從重生之後再次見到白契澤,總覺得他還是得意的笑起來最好看。
“恐怕不止這些,看過那小說的那麼多。”白契澤有些不贊成的搖搖頭:“不過既然有了借傘這一出,應該也是林坤默許的,我還沒問,你在裡面到底折騰什麼了?”
“我先去試鏡了皇天,然後他們又讓我試了榭流雲跟賀溫竹。”韓清說道。
“什麼?!他們還讓你試了榭流雲跟賀溫竹!”白契澤的眼神一亮,又立刻有些遲疑的問道:“是……林坤的意思?”
“恩。”韓清挑了些重點簡單的跟白契澤交待了一遍試鏡的始末,看見對方又不知道開動腦筋想些什麼,不由安撫笑道:“就這些,應該是在考驗我的演技能到什麼程度,你不用擔心。”
“切,擔心?擔心有用嗎?”白契澤不屑的撇撇嘴,開口道:“有擔心的功夫,我還不如多吃兩碗飯。”
韓清見他一邊說着話一邊臉上帶着些細小的焦躁,就知道白契澤又是在口是心非,便故意開口提了一句:“我覺着林導的意思,也許是覺得我皇天演得不夠好,所以才讓我試了其他的……”
“他覺得你不好那是他沒眼光!”白契澤聽見韓清口氣裡帶着自嘲,不用看對方此時的表情都覺得自己能感受到他的低落,不由立刻打斷韓清的話,義憤填膺的補上了一句。
“唔。”韓清回應了一聲,對于白契澤的反應打心眼裡高興。
縱使無數次的知道這個人一直會無條件的站在他這邊,他也止不住想要聽到更多看到更多。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玩弄人心也罷,這個人對他來說,确實是特殊的。
白契澤腦袋發熱沖口而出林坤沒眼光之後,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剛才那句應聲完全是在側面打擊韓清的積極性,再仔細一想,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就是個腦殘。
“你先别急着氣餒,你演的真的挺好,要不然剛才那個原小說作者也不會特意跑出來給你送傘。”白契澤見韓清默不作聲,以為他是因為之前那個男藝人的話而覺得自己與角色失之交臂,咬咬牙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受點坎坷也不算什麼,回頭我們再看幾個本子去!”
“白契澤,中午我想吃你做的西紅柿雞蛋面。”韓清突然開口提了一句。雨天的時候,來一碗熱騰騰的面絕對是一種享受,而且上輩子當了五年不吃飯的幽靈,除了記得白契澤做的飯好吃這一點之外,甚至連對方做的飯是什麼味道都快不記得了。
“韓清!你給我滾蛋!說正事呢!”白契澤被韓清跳躍性的話題一插,差點沒反應過來。
“西紅柿雞蛋面。”韓清锲而不舍的再一次開口說道:“如果不麻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