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本來還打算讓白契澤晚上幹脆留在劇組準備的酒店裡湊合過一夜,結果還沒等他先開口,對方就在接了個電話之後幹脆利索的跟他道了個别然後風風火火的走了,絲毫沒有給韓清反應過來的餘地。
“你朋友?”蘇郁語從旁邊走過來,伸手拍在表情有些茫然的韓清肩上:“你朋友這性子還真是急啊,不過剛開機就能進來探班?身份不簡單啊。”林坤對自己片子宣傳期前的保密程度可是跟他的嚴謹程度齊名的,這個韓清在他眼裡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他是我經紀人,所以能進來,”看見有人搭話,韓清立刻換了個表情,微微翹起嘴角随意的解釋道:“剛才是有急事,所以才又走了。”
“隻是經紀人而已?”蘇郁語有些玩味的問道。那個人在他看來很不好相處,雖然剛才來時和周圍的人相處愉快,但是那雙狼一樣犀利的眼神,讓他打心裡覺得這個人挺危險。
“他的身份跟我一樣簡單,這一點你盡管放心。”韓清嗤一聲笑出來,對着蘇郁語攤開雙臂,做出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白契澤的身份的确不簡單。這一點他雖然知道,卻并不想也不會去點破。
或者說,韓清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一絲想要讓白契澤去尋親的念頭。
上輩子白契澤死前過的那段生活他作為鬼魂可看得清清楚楚,而白契澤死時的那句話和他葬禮上零散幾人的凄涼景象,無一不在向他展示着,白契澤在那樣的家裡,過的甚至還不如一個孑然一身的孤兒。
那麼那種家就幹脆别要了。韓青臉上笑着,心裡卻有些陰沉。
雖然他知道,上輩子的白契澤是一直很想找到家人的。
“你也不簡單啊,都有經紀人了!”蘇郁語咧嘴一笑,眼神往站在那裡的韓清身上打量了兩圈,打趣的意味十分明顯。
韓清這才注意到蘇郁語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邊會挂出一個淺淺的酒窩,這讓對方看起來跟拍攝時潇灑中透着穩重的榭流雲有些不一樣,平添了許多天真狡黠。
“是經紀人,也是朋友。”韓清并不想在白契澤的話題上聊太久,說了幾句就岔開了話題:“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呢,不過已經在路上了。”蘇郁語晃了晃手機,讓韓清看清上面的外賣标志:“劇開機開的太倉促了,連今天的劇組盒飯都沒訂,我又不想去跟他們在酒店吃,就叫了個外賣。”
韓清還沒問他前後緣由,他就毫無隐瞞的交待了個遍,于是隻能點點頭問道:“那你在這裡吃?”
“哪能啊,點外賣的地址我寫到劇組酒店裡了,我這會兒準備回去,一起走呗?他們收工還得一會兒,我記得你開了車。”蘇郁語索性伸手勾住韓清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朋友剛才打車走的,你那輛車還給你留着呢。”
“你怎麼知道?”眼前的蘇郁語一臉計劃通的樣子,簡直像是在白契澤身上安了追蹤器一樣,讓韓清不得不多問一句。
他在劇組拍戲的時候白契澤會幫他留車這一點是他們多年下來一直保持的默契和習慣,但是蘇郁語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方向出去都是出租車,那個方向是劇組的車庫。”蘇郁語指了兩個方向,然後十分自然的眨眨眼:“你中午來的時候我記得你開車了,他現在又不去車庫的方向,所以車當然給你留着呢。”
“你以後可以考慮拍拍刑偵劇。”韓清被他一解釋倒是瞬間就明白了,對于蘇郁語的搭車請求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走吧,你也演了一天,早回去早休息。”
“真是夠哥們!”蘇郁語跟劇組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就跟韓清勾肩搭背的上了車。
韓清的車是一輛中規中矩的黑色家用車,并不是什麼高大上的牌子,雖然外面看不出什麼,但是裡面被白契澤布置的頗為舒服。座墊和小車飾一應俱全不說,考慮到天氣和韓清的個人愛好,甚至還在車裡放了個便攜的冰箱,裡面放滿了冰鎮飲料和切好的水果拼盤,讓坐進車裡的蘇郁語眼前一亮。
毫不客氣的從冰箱裡拿了罐可樂一飲而盡,消了一天暑氣的蘇郁語一邊吹着車裡的小空調一邊看着韓清熟練地把車子啟動,打了個滿意的飽嗝贊歎起來:“你這車裡面布置的挺舒服的啊,韓清,跟你挺搭的。”
“挺搭的?”韓清既然跟他有相交的意思,也就沒把兩人間的氣氛冷下來,除了開車,也時不時順着他的話回答兩句。
“内裡乾坤,不容小觑嘛。”蘇郁語正跟他聊着,手機就來了條短信,他低頭看了看,拿手機回起了消息,嘴上還不忘跟韓清聊着:“像你這種有經紀人的真是太方便了,哪像我,去哪兒都要跟公司交代清楚,一天不交代就催過來了。”
“北皇是大公司,弄清楚了也好,不然萬一有人把我們倆炒個绯聞,那不是躺着也中槍。”韓清難得跟他開了個玩笑。白契澤本來有機會跟自己一起當個演員,結果自己簽了星海之後他卻轉而考了經紀人證,話裡說的是看不上明星這碗飯,實際上,身為經紀人卻隻負責韓清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藝人的,恐怕就隻白契澤這一個了。
“咱倆大男人能炒什麼绯聞?要炒也是跟那個葉詩韻吧,這劇不應該是咱倆都對她愛的死去活來嘛!尤其是你啊!是真的愛的要‘死’了。”蘇郁語很給面子被韓清的玩笑逗得在副駕上滾了一圈,指着韓清笑的那叫一個嚣張。
如果說這次《幻月》的拍攝幾乎全是啟用新人的話,那作為女主角‘幻月’的扮演者,新銳女藝人的葉詩韻,無疑是整個劇組演員裡鶴立雞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