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站起來去浴室沖了個澡,再次躺回床上的韓清開着台燈翻起了明天要拍的劇本。
系統的事情目前已經弄明白了,他這個身為演員的也要端正起自己的職業操守。
明天将要拍攝的戲份很多都是賀溫竹和幻月的對手戲,雖然幻月的扮演者葉詩韻是目前整個劇組裡最有來頭的一個,但是對于已經重活一遍的韓清來說,跟她對戲卻完全可以說沒有任何演技上的壓力。
反複看了幾遍劇本,明天要怎麼演,韓清心裡已經有了點數。
“男神,你睡了沒?!”
正打算關燈睡覺,韓清的房門就被拍的啪啪響,聽聲音似乎還是個熟人,緊接着韓清放在床頭的手機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正是門外面正在拍門的‘藍玉煙’李芸,響聲起起彼伏,在安靜的晚上顯得尤其熱鬧。
“沒呢,李小姐這麼晚來有事?”韓清從床上起來把門打開,剛說完一句就被拍門的李芸一巴掌拍在了胸口上,而對方另一隻手裡拿着的手機的顯示屏上不一例外的還顯示着跟他的通話記錄。
“哎呀!對不起!”門突然打開,猝不及防的李芸連忙收回手,看了眼一身睡衣的韓清,立刻低下頭連連道歉:“這麼晚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隻是有點急事,想給你個東西!”她說完又想到自己剛才手掌上傳來的觸感,臉倏地一下漲得紅彤彤的。
“沒關系,李小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韓清站在門口溫聲說道。他之所以不請李芸進去,是因為這個時間男女共處一室終歸不方便,而這個時間演員和編劇共處一室顯然也不太方便。
“我今天不是在片場也看了你們拍的一些戲嘛,以前我是沒見過拍戲,這次看了之後,我發現拍電視劇跟寫小說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區别的,小說裡的套路跟電視劇的套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甚至有些時候兩者可以說互不兼容,如果硬按一個套路走的話,隻會适得其反,讓整個劇的感覺看起來都怪怪的。”
李芸神色鄭重的抿了抿嘴:“于是我收工之後就去跟林導和晴姐聊了聊,更改了之前的一些設定,其中有一部分就加在明天要拍的劇本裡,明天的戲賀溫竹和幻月占了很大一部分,我就把更過一版的新劇本給你拿來了。”
她說完從背後的雙肩包裡拿出一小疊A4紙,交到韓清手上:“前面是明天要拍的劇本,我跟晴姐兩個人一起定下來的,後面的是結合我的一些大緻想法之後的劇本走向和設定,更改過後的全本我明天會打印好拿給大家。”
韓清看了眼手裡劇本的的第一頁,果然比之前的那一版更加成熟,不僅多出了很多可以飽滿人物的細節,在表現和沖突上也更緊湊豐滿。聽李芸的意思,如果明天真要把新一版的劇本改出來,她跟另一個叫樂晴的編劇今晚可能就睡不了覺了。想到這裡,韓清的語氣裡也帶上了真誠:“辛苦你了。”
對拍戲充滿責任的人,從來都值得他去真心的尊敬。
“你别像看烈士一樣看我啊男神!”李芸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聲音放低解釋起來:“畢竟《幻月》寫完已經有一年了,當時的很多伏筆後來都不了了之,也有很多不能仔細推敲的漏洞,雖然已經改過很多,但是也有一些我當時是想省事偷懶的,今天看見大家那麼努力,我也是……有點感動……然後我一感動我就沖動了……你明天的戲份本來就多我還臨時改劇本,我……對不起你,所以我就親自來送劇本了,不然你、你打我吧。”
“…………”韓清真的被那一句‘你打我’直接噎的很無語,他伸手在李芸頭上摸了摸,忍俊不禁的說道:“我該感謝你,你對這個劇本負責,就是對‘賀溫竹’負責,也就是對林導和所有期待這部劇的人負責,當然,我也在這些人中。你不但對我負責了,還在給我加戲,時長一多片酬不也多了,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還想着要打恩人了。”
韓清半正經半開玩笑的安撫讓李芸臉上的紅暈不降反升,她應了幾聲,匆匆忙忙的就跑回去改劇本去了。被男神摸頭殺的感覺不要太好!她覺得今晚就算戰通宵她也值了!
韓清目送李芸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關了門,接着給林坤打了個電話确認了改過劇本的消息,确定無誤後便拿着新劇本翻了起來。
“打戲啊……”韓清看完新改出來的幾幕戲,語氣裡帶着感慨。對于很多非武行出身的演員來說,打戲是相當考驗體力和演技的,更何況現在的劇情又臨時改過,在明天的布景和群演上肯定會有磨合,一遍過的可能性很低,這時候沒有良好的睡眠來保證體力和精力的話,要長久維持高水準的表現還真的有些困難。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韓清當即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劇本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臨睡前也不忘給手機設了鬧鐘又挂了個來電靜音。
無論韓清對于《幻月》的新打戲和新劇情心裡有什麼樣的想法,反正當白契澤知道這個消息第二天一大早趕到片場的時候,臉色完全說不上好看。
“知道韓清在哪嗎?!”因為AB組在同個取景地拍攝的關系,白契澤趕來的時候整個劇組忙的簡直可以用人仰馬翻來形容,偏偏韓清的電話還通着沒人接,他隻能見到一個問一個,看看在哪兒能找到對方。
“小峽谷。”第四個被白契澤拽住領子的年輕人本來準備發火,在擡眼看見對方一身戾氣的樣子之後老老實實地開口指了指自己右手的方向:“今早的戲都在飛瀑段,你要找演員的話就去那兒看看吧……”現在的追星族簡直都是不要命的,看這個人的架勢,真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