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既然很早就下定決心,為什麼不告訴你那些外族的朋友?如果他們知道了真相,就不會誤會大人了。”朔炎搖搖頭,眼睛裡滿是不解:“如果說清楚了,大人的朋友就不會組建軍隊攔住我們,大人那個叫榭流雲的朋友的師父也不會被大人殺死,大人也就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跟你那個朋友割袍斷義。”
“震天木一族跟我本就有血海深仇,是注定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不可能善了。”賀溫竹自嘲地苦笑了一聲,又開口說道:“我不告訴他們,是因為一旦他們知道的太多,‘那個人’必然不會放過他們。那個人複活之後已經不是曾經我認識的那個了,他現在毫無感情可言,我隻有借着幫他的名義将皇天救出那座牢籠,再将整個帝流王殿轉化成殺陣,才有足夠把握将他徹底擊殺。”
隻有這時候,他眼中才一改之前的頹敗灰暗,變得危險狠厲。
“而且,皇極不除,‘天預者’随時随地都處在危險之中。我不可能袖手旁觀。”之所以下定決心去對付皇極,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如果他不去做,那麼讓皇極能真正複活的最後一步,便是生吞下身份是‘天預者’的幻月。
“絕對不會讓他碰——”賀溫竹猛然擡手連聲咳了起來,這一次,血迹沒能被手掌阻止,順着指縫滴落在染着血的雪花鲛绡上。剛才那一戰,震天木那個族人招招俱指向他胸口那道百餘年前的舊傷,強撐到現在才複發已屬勉強。
血染一襲白裳,以至于誰都沒有在乎他輕聲所說的那最後兩個字。
“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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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白契澤覺得自己現在從裡到外都泛着強酸。
他為什麼眼賤要去看劇本,為什麼眼賤還要目不轉睛一秒不差的盯着現場直播,為什麼耳朵跟眼睛一起賤了還要争着趕着去聽韓清念台詞!
那樣深情而哀傷的語調,那樣刻骨銘心的眼神,讓白契澤的整顆心都蓦然沉了下去。
這些所有加起來,再用餘光瞟了眼身邊坐着的葉詩韻那副‘我是他原配’的模樣,倒了醋海的白契澤此時此刻隻想飛起一腳踹到那女人臉上。
“白先生,你是韓清的經紀人吧?”葉詩韻本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和名氣,對方即使再沒眼色見她坐在一旁也會湊上來跟自己套近乎。沒想到韓清這個經紀人這麼不懂事,坐了這麼久竟然也不吱一聲。不過一想到韓清那張臉,葉詩韻又覺得也不用跟一個小經紀人這麼計較。等到她把韓清弄到手,到時候不說換經紀人了,就算把韓清挖到她所在的穎光娛樂,那也是随便動動嘴的事情。對于自己的身份和魅力,葉詩韻可是很有信心的。
“哦,是葉小姐啊,葉小姐不去看劇本,找我有事?”白契澤見對方指名道姓的找他,這才像是剛注意到身邊有個葉詩韻一樣扭過頭。
葉詩韻被他噎了一下,一邊說服自己不要跟這種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置氣,一邊暧昧地笑了笑:“我看韓清今天挺辛苦的,晚上我請他吃頓飯,你可一定要讓他賞光。”
她話裡的意思很明顯,眼前這個韓清的經紀人就算再蠢,應該能理解她說的是什麼。
吃飯?
白契澤腦子裡一閃而過這幾天韓清對吃飯的執着,心裡立刻敲上了警鐘。
葉詩韻是有點本事,現在也挺紅,據說跟她的後台很有關系,可現在這女人明顯對韓清不懷好意,他怎麼可能蠢到把韓清拱手送到别人床上去,經紀人又不是給自己藝人拉皮條的。
“韓清每天晚上都會看劇本看到很晚,而且今天的晚餐他已經點過了,真是不好意思。”白契澤态度幹脆的拒絕道。
“其實是這樣,我覺得韓清很有發展潛力,我拍完《幻月》之後正好有張專輯要出,想請他來演我主打MV的男主角,價錢多少你來開怎麼樣?”葉詩韻見白契澤絲毫不松口,便改換了公事公辦的口吻。
沒想到這個經紀人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真是小看他了。
“可以啊,我要這個數。”這一次白契澤倒是答應得很爽快,他在手機上打了一串數字,在葉詩韻面前晃了晃:“葉小姐,價錢我開了,就看你出不出得起這個價了。”
葉詩韻朝他手機上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你在耍我!”五個億?他以為韓清是金子打的嗎?!
“說什麼耍不耍的,韓清就是這個價,最近他還挺辛苦的,要不是看在葉小姐說要我開價,我還真不舍得再讓他去接别的東西。”白契澤笑的十分真誠,但是這個笑看在葉詩韻眼裡就是赤.裸裸的諷刺,她冷哼一聲,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離開了片場。
和蘇郁語聊天的李芸目睹了這一幕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專注鏡頭拍攝的林坤和旁邊不住往葉詩韻背影張望的副導演,眨了眨眼睛,才又跟蘇郁語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