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腦子裡隻有演戲的單純家夥會不會被吓死?
無論什麼事情,好像隻要牽扯到韓清,白契澤覺得自己就特别容易自亂陣腳,而且這種情況還百試百靈。
韓清像是沒看見白契澤的小動作一樣,徑自朝他的方向走過來,邊走還邊歎了口氣:“這一天真是累死了,第一次吊威亞連個誇我的人都沒有,身心俱疲啊。”
白契澤把韓清的話全部聽在耳朵裡,後退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連帶着眼睛裡閃過一絲隐藏很好的心疼和自責。
明明韓清第一次吊威亞,那麼多根鐵絲綁着飛,他身為經紀人居然一句話都沒表示,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不就是挂在鐵絲上晃一晃,這麼大的人了還想要糖吃啊?”心裡明明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從嘴裡說的話硬生生的帶着一股子諷刺,說完這句話的白契澤簡直想要捂臉在地上打個洞鑽進去。
“那個,韓清——”他抿了抿嘴朝韓清的表情看過去,端正起臉上的神色,想把實情說出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韓清如果到時候厭惡他,也都是他自找的。誰叫他身為一個經紀人卻一時頭腦不清分不清主次,犯了一個那樣的低級錯誤,給韓清差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
“最主要的是我餓了,中午的盒飯沒吃飽。”韓清的反應卻讓白契澤有些意外,繼而瞬間有一種自己的話對方沒聽清的僥幸。
“……那就先吃飯。”白契澤飛快的接過話茬,連平時的毒舌都沒了,生怕韓清突發奇想又要提今天葉詩韻的事。
“哦。”韓清應了一聲,但是腳步卻定在白契澤的面前不動了:“阿澤,我有件事想問你。”
“!”白契澤被韓清這句話說的心裡噔的一聲,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韓清此時此刻臉上的神色在白契澤看來很嚴肅,甚至有些冷峻。他的眉毛微微皺着,眼中的神色掩在睫毛的陰影下,完全讓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白契澤看着這樣表情的韓清,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心一橫說道:“你問。”
“我們一會兒去吃燒烤怎麼樣?”韓清在心裡悶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還是糾結的模樣:“可是我還想吃馄饨面。”
白契澤的反應實在有些好玩,也不知道他以為自己會問什麼出來,剛才的樣子就像要奔赴刑場一樣。
“吃吃吃!飯都給你買好了,一會兒不是還要去拍定妝照!”白契澤萬萬沒想到從韓清嘴裡說出的是這個話題,松了口氣的同時對着韓清就是一個眼刀。
“這不是看你緊張,跟你開個玩笑。之前你跟季導對峙,乍一看見林導回來,腿不是差點都軟了,要不是我扶你一把,你白大經紀人是不是要給人家跪了。”韓清臉上帶着笑把之前劍拔弩張的換角大事一帶而過。他說的季導,就是劇組那個副導演了。
白契澤端詳了一下韓清的表情,在發現對方确實是一副跟他開玩笑的樣子,也就沒說自己是真的打算跪下來跟林坤求情的事。
就讓這個單純的傻子以為自己知道的是真相吧,以後他白契則一定會更加謹慎理智,不會再犯這種緻命的低級錯誤。
“你剛才拍戲的時候我買了份肉絲面,在車上的保溫桶裡,管你吃飽。”
白契澤轉過身彎了彎嘴角,邊說話邊往車庫走去。因為他背對着韓清,所以韓清在他轉身之後微微複雜的神色他也完全沒有看到。
白契澤那個時候,是真的想要跪林坤的。
那個下墜的力道,拉他起來的韓清欺騙不了自己。
葉詩韻,真是夠可以的。
觊觎他,想要包養他,這對見慣了娛樂圈世面的韓清來說都不值得一提,自以為是的左右别人命運,用自己的身份在這裡撐架子,反正已經被換掉了角色,他韓清也管不了什麼,不過要是之後真像李芸說的,要針對《幻月》炒出點什麼,那麼到時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可就不要怪他不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