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過。
随着雷鳴聲,程予灼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走向半開的窗戶。
說來也巧,他剛把窗戶關好,甚至都沒有轉過身,外面的雨就傾盆而下。
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緊接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開始無休止的震動起來。
來電号碼他不熟悉。
但對方一直锲而不舍的打過來,反反複複幾次,程予灼頗為頭疼的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外面又是一陣電閃雷鳴。
程予灼轉過頭看向窗外,總覺得今天有大事要發生。
渾身汗毛直立,周圍的一切都陰森森的。
程予灼說:“誰?”
對面沉着聲音,淡淡的吐出一句:“你是gay。”
程予灼瞬間瞪大雙眼,瞳孔發顫。
緊接着,他就粗喘着氣挂斷了電話。
他做了三十年直男,大晚上接到這種電話,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得體的惡作劇,也更像是一個噩夢。
他拍着自己胸脯重新躺在床上,眼神不自覺的看向窗外,就連外面的雷電聲聽在他的耳朵裡好像都變了調。
噼裡啪啦的在說着:你是gay——!
他再一次驚醒,時針不多不少,指到十二點。
程予灼再也睡不着,将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到胸前。
懷疑人生。
而另一邊的江嶼浔,也同樣正躺在床上懷疑人生。
從他早上撞到三年未見的前男友,被他充滿調戲的一句“你的臀部好翹”激怒怒扇他一巴掌,之後又親眼看着前來道歉的前男友被車撞飛幾十米,到現在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還不到一天的時間。
他有點記不清,看到前男友被車撞飛之後,他到底遭受了什麼,才會被這種惡趣味的東西給纏上。
他剛擰着眉想完,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一個輕快又充滿電子器械感的聲音:“惡趣味?你是在說我嗎?”
江嶼浔翻了個身:“不然呢?”
他被拉到這裡,綁定了一個系統,系統告訴他,程繼洲現在瀕臨死亡。
如果想救他,可以和他們合作。
隻要合作,在每個世界搜集足夠多的好感度,就能讓現實世界的程繼洲複活。
江嶼浔覺得可笑:“那是我前男友,我做夢都希望他死。”
但小系統卻說:“根據調查,在他被撞飛之後,是你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才免得他又被大卡車壓成二維化的。”
“我們AI都是經過精準計算的,你是最可能救他的人。”
江嶼浔嘴硬,但又無力辯駁:“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系統說:“不記得是正常的,畢竟當時的情況太過于驚險了。”
确實驚險,江嶼浔現在還感覺到手腳冰涼。
——也可能是因為窗外的惡劣天氣在作祟。
總之,按照系統說的話,他現在已經被确定為拯救程繼洲的最佳人選。
要想快點離開這裡,就得積極完成任務。
等任務全部完成之後,才可以和系統剝離開來。
但如果其中任何一個世界的任務失敗,程繼洲都無法成功複活。
小系統告訴他:“也有可能會醒過來,但大概率會變成一個傻子。”
江嶼浔有的選嗎?
他沒得選,他是被迫的,被迫來救程繼洲的命。
江嶼浔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
惶恐、不安,或者是...驚悚。
但他唯一确定的是,在他看到程繼洲倒在血泊中時候,他确信他是沒辦法坦然的看着程繼洲去死的。
江嶼浔歎了口氣,得過且過吧,總歸又不能跑。
他問:“那我剛才的第一個任務,算是完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