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三年裡,他又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如果重來一次,他不想再認識程予灼。
這段時間他一直處在程繼洲死在他懷裡的噩夢中,這副畫面一直在他腦海中上演,他早就變得麻木不堪,無法擺脫。
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一個表情都露不出來,他似乎變成了一個感情缺失的怪物,在每個深夜瞪大眼睛為自己療傷,第二天卻又要裝出沒事人的模樣,他得扮演好曾經的自己。
他翻了個身,像是傾訴一樣:“我有點痛苦。”
系統依舊說:“這是正常現象,等你習慣在這裡的生活就好了。”
他又說:“我還有點失眠。”
系統這次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江嶼浔覺得它死機了。
獨自一人的江嶼浔蜷縮起身子自言自語:“我該怎麼辦呢。”
他就算壓制着内心的恐懼,但當他看到程予灼那張臉之後,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和程繼洲的臉重合起來,滿腦子想的都是血腥畫面。
萬一他解決不好,程繼洲豈不是一直要在他面前死去。
滋啦的電流聲響起,像是老化的電路突然間再次通了電,破損的電線遠超負荷,下一秒就會中斷。
系統說:“其實,你可以放松下來,不用這麼努力。”
江嶼浔從它機械化的聲音裡聽出了點古闆的味道,他有一瞬間晃神:“可我不想讓我的噩夢重演。”
“如果我能救他一次,或許我以後就能睡個好覺了。”
系統再次陷入漫長的沉默。
它再次偷偷翹班了。
同時,操作間巨大的顯示屏上再次出現它的文字,不過這次配上了一個悲傷的表情:
“或許我們應該多告訴給他一些事情,根據檢測,他确實很痛苦。”
“并且這一周,除去精神崩潰導緻的昏迷,他沒有擁有過一次良好的睡眠。”
顯示屏前面坐着的人偷偷看了眼身側的人。
之後了然于胸的搖了搖頭,點下了“拒絕”的指令。
——他們拒絕向江嶼浔透露更多的信息。
老八統又回來了,他稍微有點落寞:“抱歉,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江嶼浔的眼眶有點發紅,但他不想表現的太過于凄慘,他微擰起眉說:“他自己一個人也很辛苦。”
“我還挺可憐他的,要不然以我的脾氣,他敢和我提分手,他會變得很慘。”
系統得到了一個新的指令,問他:“你這麼在乎他,你們兩個為什麼分手呢?”
江嶼浔深吸了一口氣:“一點小事。”
像是怕它再繼續問下去,江嶼浔連忙轉移話題說:“我剛才扮演的‘江嶼浔’,有幾分相似?”
系統經過計算,說:“百分之六十。”
“你還需要再無賴、任性一點,OOC是會被發現的。”
這個世界的規則好像要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被發現了會怎樣?”
老八統沉默片刻,他不想給江嶼浔太大壓力,所以隻說了個無足輕重的答案:“扣除相應點數,做限時任務。”
江嶼浔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他閉上眼睛回答說:“還算可以接受。”
老八統說:“鑒于你完全進入角色有點困難,我會盡力幫你的。”
江嶼浔苦笑一聲,沒再說話。
沒過多久,江以川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安喬約了程予灼傍晚會面,你要現在和我一起去公司,還是到點讓司機把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