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灼這場并不算長的夢已經醒了。
江嶼浔從夢裡逃出來,等他回過神,他才發現他現在身體緊繃着,并且背上冒出不少冷汗。
剛才的場景,和他剛追上程繼洲的時候,兩個人躲在程繼洲的出租屋裡,彼此給對方奉獻出自己的第一次時的場景很像。
那時候的程繼洲,還不是他想盡辦法去勾引才會和他滾一次床單的程繼洲。
但自從那一次之後,程繼洲就很少用這種發了瘋的占有的方式和他在一起了。
之前江嶼浔猜測,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自己太害怕太不配合,所以給程繼洲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但後來他做了那麼多努力,他也配合程繼洲的所有要求,但程繼洲在這件事情上對他的态度卻越來越冷淡。
平日裡,程繼洲對他越來越好,但在這件事情上,仿佛成為了他們兩個人無法跨越的禁區。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并不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随着時間的推移,“程繼洲對他失去興趣”這個念頭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在他腦海中瘋狂生長。
等江嶼浔把這件他認為最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放到一旁之後,他才猛然間發現。
他和程繼洲在一起這麼長一段時間,之間出現的問題遠比他所看到的要多得多。
除去性之外,還有很多需要他們調和的事情,都被他潛在的忽略了。
這張卡片被消耗掉之後,受到最大影響的人是程予灼沒有錯,但江嶼浔也被波及到了。
他整夜未免,大腦中不知覺得浮現出不少之前的場景。
就算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現在他已經能站在一個相對比較客觀的位置去看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但很多事情他還是想不通。
他和程繼洲之間的關系,實在太過于擰巴。
而這件事給另一邊的程予灼所帶來的,卻是一次不小的沖擊。
他簡直不敢相信,夢裡那個對着江嶼浔如狼似虎的人居然是他。
并且隻在開始沒幾分鐘,他就把江嶼浔欺負哭了。
原本他對于喜歡男人這件事都是避而遠之的,甚至每次想起這件事,隻要把這種情況代入到他的身上,他都是無法接受的。
但這次,他在夢裡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
他違背了自己堅持了那麼多年的固執。
在他平複完身體所呈現出的各種生理變化之後,他的大腦還在自動播放剛才江嶼浔眼角泛紅、眼角含淚,求他輕一點的模樣。
之前他想都不能想的事情,現在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記憶裡。
這顯得他多年來的簡直異常的不堪一擊。
他深呼吸幾口氣,然後他發現,他并不反感這樣的江嶼浔。
程予灼最近失眠的頻率很高。
不過也就是在今晚,在這個夢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他身上之後。
他開始有了一種别樣的想法。
或許,他可以試着接受江嶼浔。
他開始猜測,或許在他第一次對醬醬有感覺的時候,或許就是因為他察覺到了,醬醬的那雙眼睛和江嶼浔很像。
随後他發現醬醬和江嶼浔是一個人,他一點也不生氣,也沒有被戲弄過後的氣惱。
他反而覺得有點輕松。
就算江嶼浔擺明了告訴他,确信他是個gay,當着他的面說出了他曾經最不能聽到的話。
他還是不生江嶼浔的氣。
再然後,他試圖遠離江嶼浔,但哪怕他給自己更多的工作,讓自己無暇去想這件事情,江嶼浔的臉還是會在他每一個喘息的空隙鑽進他的大腦裡。
今晚,他甚至...
時至今日,他不得不打破自己曾經親手為自己壘起來的屏障,他得相信,江嶼浔對他來說确實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并且,他對江嶼浔的感情,就是有點不一樣。
在所有的事情被理出一些蛛絲馬迹之後,他大腦中曾經缺失的戀愛細胞開始以一種不可預估的方式飛快分裂生長。
遺失的部分被重新填補,他變得無比清醒。
他将江嶼浔和他見面時所說的那番話在腦海裡反複想了很多遍。
江嶼浔說是因為我想和自己發展一種長期穩定的關系,所以才會答應見面要求的。
那這種長期穩定的關系到底是什麼。
江嶼浔當時并沒有明确說出來。
但江嶼浔之前做過的每件事,說過的每句話,都像是電影畫面一樣,湧進他的大腦。
江嶼浔曾經明确的說過,他是直男。
那這種長期穩定的關系就更不好判别了。
程予灼給這件事情分設了兩種情況。
第一,江嶼浔喜歡他,這種長期穩定的關系是要和他談戀愛,結婚,以伴侶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這種情況,程予灼覺得,自己要主動一點,主動靠近江嶼浔,主動追求他,免得被他占據了告白先機。
第二,江嶼浔不喜歡他,在他面前說出自己就是醬醬,隻是想讓他不要越界,這樣他們才能用朋友的身份繼續相處。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目前這種情況在程予灼這裡占比很大。
不過他認為,如果是這種情況,他就得更努力,更主動,這樣才能有和江嶼浔在一起的機會。
反正無論哪種情況,他都得追求江嶼浔。
如果江嶼浔真的反感,無法接受,那才能說算了。
[任務一:讓男主認識到自己gay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