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書生就遭設計,與郡主有了首尾。
五個月後,書生高中,正要回去迎娶小姐,郡主挺着肚子要書生給個說法,否則就叫他身敗名裂。
書生哪裡是郡主的對手,更不舍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隻能從了。
而苦苦等着書生的小姐在聽到意中人另娶的消息後,竟是心脈大傷,當場吐血,沒幾日人就沒了。
書生在聽聞小姐的死訊後,沒過幾年也抑郁而終。
一個哀到無法言說的悲情故事,好人不長命,惡人卻舒舒服服地享盡所有。
堯窈心氣難平,不由得懊惱,自己作何多這個事,把書撿回來。
打開了窗,堯窈直起身子,正要把書扔回廊下,卻不料外頭一聲高呼,皇帝出現在了她的眼簾,她的手一甩,那本子在半空中劃了一條不長不短的弧線,好巧不巧地落到了男人腳邊。
男人先是垂了眸,看了眼地上的本子,再擡頭,看向窗那邊袅袅婷婷的女子。
堯窈目光一轉,落到皇帝身後的男人,呀了一聲。
“肖大人來了!”
一聲喚,似軟語呢喃,緩緩綿綿,聽得人心頭一動。
肖瑾此時卻沒心情回味女子柔曼的聲音,皇帝一個冷眼射過來,肖大人隻覺頭疼無比。
肖瑾拱了拱袖子:“那日宴上,臣在外頭巡查,不巧遇到迷了路的殿下,便将人送至中門。”
能說的,唯有這,别的不提也罷。
皇帝嗯了聲,審視地瞧了肖瑾好一會,又似是不甚在意,隻道:“那事兒你盯着點,朕不想再聽到任何不智的言論。”
“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揮手,叫人退下。
等人消失在院門口,皇帝這才轉過頭,将地上的本子撿起,往後屋那邊走。
堯窈見男人過來了,兩手一拉将窗子攏上,再沒了興緻。
見男人從從容容進了屋,堯窈也不上前迎接,隻把之前對女官說的話再次說了遍。
曾使君是陪她來大晟才遭此劫難,她心中有愧,要親送曾使君遺體回鄉安葬,不然她夜裡連覺都睡不好。
皇帝也不惱,撩起衣擺坐到了榻上,手中閑适翻着本子,漫不經心道:“朕看公主昨夜睡得倒是香甜,朕起夜了一回,都不曾醒。”
一席話說得堯窈微紅了臉。
她為何睡得那麼沉,還不是被他累的。
堯窈動了動唇,仍堅持道:“都說皇上是明君,又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皇帝聞言瞧向被他為難的小女子,雪膚粉腮,雙目盈盈,氣色極好。
堯窈被男人盯得不自在,指了指他仍握在手裡的本子,道:“這書是哪個掉的,快叫他不要看了,裡頭的故事糟糕透了。”
容淵問得直:“公主看過了?”
堯窈回得也直:“等皇上的時候看了下。”
“看完了?”男人再問,盯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幹幹淨淨地瞧不出一絲哭過的痕迹。
堯窈點頭,抿唇:“不好看。”
容淵不由蹙了蹙眉,這可是高福力薦的故事,說是但凡女子看了無一不哭成淚人兒,便是男人讀後也要唏噓幾句。
為何到小公主這裡就不靈了。
皇帝的好勝心使得男人再問:“為何不好看?”
堯窈唇抿得更直了:“小姐是個傻子。”
不值得的男人,不要也罷,又不是尋不到别的,何苦搭上自己一條命。
皇帝對這類喪志的讀物也無甚興趣,聽到姑娘這麼說,雖然不是很懂,但看着更礙眼,打開窗子丢了出去。
“把這東西拿去燒了,再讓朕瞧見誰拿着看,一律罰三個月月錢。”
堯窈掀了下眼皮,想說點什麼,想了半晌,卻未開口。
皇帝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握住姑娘柔軟的小手,溫言道:“朕這兩日休沐,京中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公主想必還未去過,朕也該盡盡地主之誼,陪公主好好玩玩。”
一聽要出去玩兒,堯窈來了幾分興緻,問去哪裡。
皇帝笑着将人擁入懷裡,幽邃的眸中湧動着異色。
“必然是最最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