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人,隻有阿格爾的反應正常。
見總指揮官莫名其妙的發出笑聲,讓怒火中燒的阿格爾當場愣住,有一刻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随後,更大的怒火湧上心頭。
“你居然還敢笑?”
“所有人的希望和信任都付諸于你,你怎麼還敢笑!”
這場考試,将因為總指揮的無能讓無數武裝系考生失去考入軍校的機會。
與阿格爾的怒火形成鮮明,是總指揮笑過之後,平穩的神情。
總指揮官收起笑意,無所謂地直視阿格爾憤怒的藍色雙瞳,“注定失敗的戰鬥,你們還真入戲了?”
“我也想拼一把,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總指揮擡手揮開阿格爾緊攥衣領的手掌。
“誰想接手爛攤子,前幾名總指揮在發現搞砸一切後就選擇自殺,我能怎麼辦。”
“我有在努力挽救戰場,但總部早已被滲透,誰來指揮都是這個局面。”
“每支隊伍都不聽我指揮!”
總指揮望着阿格爾手臂上的紅色袖章,扭頭朝門口的以撒露出諷刺笑容。
“敵人進攻,你們FOXTROT隊在哪裡?我親愛的F隊指揮官。”
“我拿着聯絡器大喊回防時,你們為什麼不回來。”
嘲諷聲下隐藏着挫敗與憤怒。
說完,總指揮也不期望以撒回應自己的問題,又繼續望着阿格爾說道:“前幾名指揮官還将彈藥都集中在總部,無異于主動讓藍方攻擊。”
“本就是個即将引爆的炸彈,隻是落在我手裡了,你就要怪罪我的原因嗎。”
“作為繼任總指揮的人,我沒有選擇懦弱自殺已經很好了,你又急于什麼。”
阿格爾張嘴,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如此聽來,好像主要責任不全在這位總指揮身上。
也對,紅方在開賽初期就連續換了兩任總指揮官,之後又陸陸續續換了好幾任。
一開始,紅方就沒有了氣勢,像盤散沙。
熊熊烈火前,每一根樹枝都可能成為助燃的因素,它們共同鑄就了這場災難,誰也無法推卸自己在其中的角色。
阿格爾思維混亂,理智告訴他事實如此,但眼前的總指揮官有罪,但感性又告訴他戰局打成這樣,誰來當指揮官都沒有辦法挽救。
他骨節泛白,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指揮官的衣領。
“你……”
總指揮難受的幹咳了一聲,擡手示意阿格爾把衣領松開。
總指揮官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委屈。
“咳咳咳……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你以為我想輸嗎,我也不想輸啊。”
“可是接手總指揮後,才發現什麼也挽救不了。”
“你們卻還要怪我,恨我……你知道那種無力感嗎。”
“我……咳咳……”
随着吐露心聲,總指揮官的神情快速變化,剛才的嘲諷變得悔恨懊惱,一副自己也不甘心的模樣。
阿格爾逐漸松開了手指。
看來真不能怪對方……是自己太倒黴,随機進了紅方。這場比賽,早在紅方第一次更換總指揮官時就注定了慘敗結局。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被分配到了紅方陣營。
“……抱歉。”阿格爾道歉到。
此時他意識到,把戰場失利的原因都集中在總指揮一人身上,過于無理取鬧。
自己不該這樣做。
阿格爾和總指揮官暫時達成了和解。
有了這個想法後,阿格爾馬上轉身想對以撒解釋,避免以撒也追究總指揮官的責任。
沒想到不等阿格爾開口,軍靴踩踏水泥地的聲音與金屬摩擦延展的聲音同時響起,奇異搭配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裡。
“請讓讓。”以撒平淡且有禮貌。
他從腰間抽出折疊的工兵鏟,冰涼的鐵質工具慢慢延展恢複成了原本形狀。
為了便于構築軍事工程,鏟子邊緣很鋒利。
阿格爾後退幾步讓開了道路,他想問以撒要做什麼,可眼睛隻是剛剛停留在以撒身上,随即眼前飛濺起一抹血紅。
帶着血腥味的滾燙液體越來越多,從傷口噴湧而出。
一條狹長極深的傷口出現在喉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