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願意卑躬屈膝,隻給她一人溫柔。
夜風拂面,耳垂處傳來一陣痛意,衛嫱渾身打了個激靈。對方發狠咬住她的耳垂,不過一瞬,少女精巧的耳垂便被咬磨得通紅。
疼。
衛嫱吸了一口氣,眼淚不争氣地落下來。
“說。”
“回答朕,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棄他。
為什麼,要與李煊同流合污。
衛嫱艱難張了張嘴,卻無法開口同他解釋。
見她這般,男人手上力道愈重,他埋下頭,狠狠在她頸間齧咬了下去。宮衣簌簌墜地,這一回衛嫱徹底哭了。
“疼……”
她顫抖着手指,在對方後背寫道。
“陛下……”
“奴婢好疼。”
脖頸處的痛意,幾乎要讓她暈死過去。
可這不夠,還遠遠不夠。
逆着夜色,對方緊貼而來。
少女齒間猛然一陣顫,眉心繼而是更深的蹙意,她緊咬着牙關,城破當日的一幕幕再度于她眼前湧現。
風雪,鐵騎,庭院。
還有那一場濕漉漉的雨。
男人緊鎖着她的脖頸,後背是冰涼的牆壁。
她無處躲藏。
薰籠内燃着龍涎香,月光銀白,将她身形寸寸包裹。
她緊咬着牙關,鬓邊碎發已濕,雙腳亦站立不住。
纖弱的身形,如同在冷風中搖曳的一朵芙蕖。
終于,她腿上失了力,整個人跌坐下去。
在她滑下的前一瞬,李徹将她脖頸緊鎖住,虎口的力道迫使她再将身形直起來。
男人眼神冰冷,夾雜着恨意與殺意,眼底的興味愈濃。
不夠,這不夠。
還遠遠不夠。
他怎麼能讓她這般輕松地繳械投降呢?
即便先前已曆經了一遭,但現如今,他的精力仍十分充沛。微潮的晚風在男人冰冷的鳳眸裡浮動着,他遊刃有餘地埋首。
手指修長有力,深深埋入少女頭頂發隙。
衛嫱喉嚨一哽。
“求……求您……”
她指尖顫抖得,幾乎寫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李徹低下頭,看見她面上濕潤。
他哂笑了聲。
“這就受不住了?”
“衛嫱。”
“我給過你機會死。”
那夜風雨浩蕩,李徹坐在她閨床上。
——“衛二小姐是想咬舌,割腕,還是撞牆?”
“難道不是麼?”
明黃色的衣角在眼前漸漸模糊,少女雙唇發白,幾欲昏厥。
她隻感覺着,夜風襲來,男人眸光中滿帶着戲谑之色。他唇角雖勾着,可那笑意卻分毫不達眼底。
漸漸的,衛嫱看不清他的神色。
連周遭的風聲,也快要靜止。
忽然,有一聲破空,将着深夜打碎。
是德福在殿外尖細着聲音道:
“陛、陛下……”
“金妃娘娘求見。”
原以為是救命的繩索,誰曾想,李徹像是沒聽見對方言語般。他全部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形,眼底殺意愈甚。
他要她死。
他想要将她折磨死。
“陛下,金妃娘娘求見!”
尖細的一聲,落在耳畔,又在瞬時被李徹的氣息覆蓋。
他的動作不減。
衛嫱的脖頸被人再次提起,烏發如瀑般傾瀉而下。少女氣息漸弱,卻仍在他背後一字字寫着。
“奴……奴……婢……”
疼。
好疼。
“衛二小姐。”
燈花零落,她面上一片濕潤。
“陛下,金妃娘娘說是有要事,求見陛下——”
“朕讓她在門口等着!”
李徹渾不顧殿外的通報聲,他直視着身前虛弱不堪的少女,褪去眼底欲念,恨恨的聲音沉下來。
“你記住。”
“往後的每時每刻,我都要你像今日這樣一般。”
“——身在地獄,求生不得。”
“求死——”
他一頓,忽爾冷笑。
“也隻能死在朕身邊。”
日日如此,夜夜如此。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