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幾年都在認真學習,顧蘊的腦袋裡暫時還沒來得及攝入這種抽象的東西,眼前的事實對他無異于暴擊。
好在原主隻在網上聊,而且據顧蘊剛剛觀察結果可以判斷,原主确實是第一次在網上約人,隻不過還沒約成功他就穿過來了。
顧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他剛想躺下,卻被腳邊的衣服絆住,手一滑,手機就摔在了床上。
夏天的床僅僅鋪了層涼席,手機直接落在床闆上,發出了沉悶但巨大的聲響。
室友本能地擡頭看了一眼,意識到這聲響動隻能是顧蘊發出的之後,他利落地離開了宿舍,以免顧蘊又在宿舍發神經遷怒于他。
床簾内的顧蘊緊握着手機,聽到關門聲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小心翼翼地從床簾的掩護中探出頭來,确認沒第二個人這才從床上下來。
這是一個上床下桌的四人寝,其中一個床位上堆滿了雜物,餘下三個床位都放着各自的日常用品,顧蘊的桌子最雜亂,剛才在的那個室友桌子雜物比較多,但亂中有序,剩下那一張桌子東西不多,是三個人之中最整潔的。
顧蘊在宿舍裡轉了一圈,眼神四處打量,仔細觀察着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間,每一步都顯得輕盈而謹慎,唯恐室友突然出現。
他觀察完宿舍情況,又翻了翻微信,卻依舊一臉迷茫。
原主的室友們到底是誰?
但當視線再次落回原主桌子上時,顧蘊淺淺歎了口氣,往前邁進一步,将散亂的紙巾丢進垃圾桶,再逐一撿起桌上的物品,一件件地擺放整齊。
一直到桌面的每一寸木紋都清晰可見,顧蘊才放下手中的布,後退了一步,審視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後,爬上床把床鋪上亂七八糟的衣物都整理好。
等做完這些,他洗了個澡,冷靜下來後又重新盯着原主微信裡的那個群。
修長的手指輕觸屏幕,顧蘊點進了退群的界面,他在思考要不要退出群聊。
萬一明天短暫的穿書就結束了呢?他這種被迫讓原主退群的行為是不是不太合适?
原主的行為雖然不太道德,但到底是他個人的選擇,他還是不要替原主做決定吧。思來想去,顧蘊最後還是沒退群和注銷賬号。
顧蘊默默閉上雙眼,寄希望于明天一醒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這樣一想,他安然地躺在床上,枕着柔軟并不香甜的枕頭,陷入了夢鄉。
—
在早睡和生物鐘的雙重影響下,顧蘊早早就醒來了,他直愣愣地坐着,深綠的床簾将他圍繞。
顧蘊發現,他還在這裡!
這樣的認知讓顧蘊睡意全無,他打了個冷顫,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了下去,洗漱好之後迎着冷風圍着操場跑了幾圈。
他的同桌也沒說聽了他複述的小說還能穿書啊。
其實除了他的朋友外,顧蘊在自己的世界裡沒什麼特别值得留戀的。
他的适應能力非常強大,意識到自己可能回不去後,顧蘊選擇先填飽饑腸辘辘的肚子,以及卸載那個莫名其妙的軟件和退出那個奇怪的群聊。
原主家境好像不是太好,這才月中,他的微信裡就隻有兩百塊錢了,這比顧蘊最窮的時候要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去。
好在學校食堂物價低,顧蘊買了兩個饅頭,最後隻花了一塊錢。
買好早餐之後,他準備去辦張新電話卡。
顧蘊不打算動原主的賬号,但是要把原主和自己區分開來。畢竟他來得莫名其妙,指不定哪天莫名其妙地也就回去了。
顧蘊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才早上七點半,營業廳一般八點開門,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他走到營業廳。
等辦好電話卡回來,路過籃球場時,顧蘊停下了腳步。
八點對于不上早八的大學生來說還是很早,籃球場人不多,隻有三兩個人在打籃球,他們的球技看起來還不錯。
自從上了高三,班主任抓得嚴,顧蘊再也沒有過在下課鈴響前抱着籃球沖出教室的機會了,再加上高三假少,他已經很久沒打球了。
顧蘊站在籃球場面前認真地看着,到底沒忍住,揮手詢問:“嗨,介意加我一個不?”
正在運球的三個人目光齊齊看向顧蘊,異口同聲道:“來啊。”
一得到回複顧蘊就屁颠屁颠跑了過去,眼裡仿佛閃着亮光,璀璨奪目。
顧蘊一邊運球,一邊道:“我很久沒打球了,可能還要适應一會會。”
在話語間,他迅速過掉防守的球員,一個變向,又一個加速,輕松突破到籃下,在一個輕盈的跳投,籃球劃過一道弧線,空心入網。
剛認識還不了解顧蘊的球技,但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最後導緻防守失敗的宋瑞:“???”
顧蘊摸了摸頭,“這個球手感真好。”
宋瑞:“……再來一次!”
顧蘊沒有絲毫猶豫,宋瑞再一次失敗。
不知道幾個來回下,三個人都放棄掙紮,不約而同叫喚:“哥,你真的太牛了!”
顧蘊輕輕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可以一起約球!”
他目光誠懇,語氣真摯,而且球技又高,最重要的是那張臉賞心悅目,一看就不像居心叵測的壞人,三個人立馬放下了戒備,二話不說就亮出微信加上了顧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