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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京晚初雪[先婚後愛] > 第7章 家長

第7章 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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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降下車窗,點煙,夾在指間,雙眼微眯,悠悠深吸一口,倒也不焦躁。

男人皮膚細嫩,生了張白淨的正太臉,單看長相,純良無害,那頭短寸,卻染成騷包的深紅色,右耳戴耳釘,穿印花衫,拼布牛仔褲,微喇的款式,随性又混不吝。

趁堵車。

墨丘打量起這輛邁莎銳越野的内飾。

連啧數聲,同坐在副駕駛的譚允文扯閑:“老原這改裝車是炫,馬力又猛,趕明兒,我也讓德國佬改輛邁巴赫。”

譚允文不置可否,淺笑。

男人疊着腿,形散意懶,眼型狹長,穿着考究的正裝,鼻梁架了副金絲眼鏡,莫名像隻人面狐狸。

按墨丘話說,譚允文這人外表局裡局氣,從事的行當又是律師,典型精英男,滿身裝逼味,但了解他後,就知道,他其實就是個滿肚子壞水兒的老登。

法庭上有多端,私底下就有多浪。

譚允文同墨丘沒有血緣關系,卻算他遠方表哥,比他和原叢荊大兩歲。

他們仨,交情厚,淵源深。

是正兒八經的高中校友。

但墨丘跟原叢荊做校友的時間更長,上的小學,是同一間,還是同班同學。

六歲前,原叢荊在上海生活,黑曆史不明,隻聽說,在他青梅家,寄養了兩年,天天被小丫頭片子欺負,還被她打哭過。

六歲後,原叢荊被接到老爺子身邊,進了史家胡同小學。

在墨丘印象裡,男孩的脾氣很乖戾,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眼神總會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兇狠,卻從沒惹過事。

跟所有懵懂無知的兒童一樣,值日,升旗,寫作業,戴紅領巾,做廣播體操,按部就班地生活,長大。

趕上寒暑假。

原家人會将小青梅,從上海接到京城,陪着原叢荊玩,兩家人雖未明說,但多少,都有點兒訂娃娃親的意思。

墨丘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尹棘,在他心裡,她也是他的小青梅。

但這想法,他是不敢同原叢荊提的。

到了該上初中的年紀。

不知是什麼原因,原叢荊又回到上海,進了間公辦學校。

過後,墨丘才知道,他回上海讀書,是為了小青梅,而他高中選擇回京,也是因為,小青梅要進京舞附中。

譚允文從容撥開飄來的煙霧,瞥了眼後座的原叢荊,淡聲問:“他的時差沒調整過來嗎,怎麼還在睡?”

墨丘朝後座看去,調侃道:“累的呗,失蹤了十幾天,他新開發的那個遊戲項目,積壓了一大堆程序bug,都得等他修補。”

“他的情緒好像很低落。”譚允文又問,“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麼?”

墨丘笑了聲:“家裡沒什麼狀況,老爺子也生龍活虎的,倒像是被女人渣了。”

譚允文若有所思,也往後座看。

“看見他新穿的眉環沒有。”墨丘擡手,指了指眉骨處,“老原就愛弄這種事,當年小青梅沒追成,出國前,還在身上紋了沙棘花。”

“沙棘花?”譚允文不解。

墨丘輕踩油門,邊慢吞吞駛動車子,邊說:“小青梅的名字,帶個棘字。”

譚允文失笑:“這麼純情啊。”

“可不。”墨丘也打趣,“正兒八經一純愛戰神,到現在還是個處……”

話沒說完,忽然感覺後腦勺悶重,咚一聲響,隔着靠背,有什麼東西朝他砸來,并不痛,卻夾雜着氣焰,格外有侵略感。

“吵死了。”耳旁響起懶倦不耐的聲線。

原叢荊轉醒,随手掀開覆在頭上的機車夾克,金屬雙拉鍊摩擦作響,他彎身,沉着臉,撿起硬邦邦的紅色拳套,扔在一旁。

男人輪廓冷隽,眉骨穿了個小銀環,反射着窗外都市夜色,桀骜又叛逆。

他睫毛濃長,撩開眼時,格外勾人。

墨丘不得不承認,原叢荊這人脾氣壞透了,又狂又傲,但确實是個美男,那張臉,生得比女孩還漂亮。

就一禍害人的大魔王。

路況轉好,不再擁堵。

墨丘沒計較,透過後視鏡,嬉笑怒罵:“老子開車呢,用拳套砸我,你他媽不要命了?”

“怎麼還沒到拳館?”原叢荊表情恹淡。

墨丘感受着越野車的雙渦輪設計,加速向前開,沒正形回:“老原啊,你可别本末倒置,你這總打拳發洩體力,其實就是缺女人了。”

“你是不缺女人。”原叢荊抱着臂,擡眼瞥他,“在倫敦水了個藝術碩士學位,找了個男人處朋友。”

話落,墨丘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譚允文憋着笑,不慌不忙瞧他:“好好開車。”

“不是。”墨丘有些懊惱,“咱不都說好了,以後不再提這件事了。”

原叢荊眉梢輕揚,笑意透着壞:“幸虧你媽把你爸那頭瞞住了,不然,你的美術館,絕對開不成。”

墨丘從前情窦初開,人也花過,談過不少漂亮小姑娘。

到國外學藝術後,對某些風氣,特别好奇,他玩心大,喜歡嘗試新鮮事物,就處了個男朋友。

交往的男生皮膚白皙,長得陰柔,說話也嗲,他帶他到高級餐廳吃飯,購物,相處起來,感覺跟女人區别不大。

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墨丘慌了。

實在下不去嘴。

那件事過後,他也有了自知之明。

他就是個騷了點的直男,做不成同性戀。

車開得順暢起來。

墨丘今晚攢了個局,先送原叢荊到拳館,再和譚允文去夜店,夜店是墨丘和另個朋友合開的,今晚來玩的,除了那些二代,還有幾個有點名氣的小明星。

他最近并沒心思發展新感情,把着方向盤,談起明星八卦:“就剛閃婚的那個大青衣,特迷信,我聽說,有個神棍給她算了一卦,說結婚能擋命中煞劫,真挺逗的。”

原叢荊和譚允文顯然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但墨丘向來會活躍氣氛,縱然譚允文故作深沉,原叢荊冷淡,他一個人也能自嗨,到哪兒都熱熱鬧鬧。

他自顧自胡侃:“老原,你那影帝外甥不是入股了琪藝嗎,琪藝有個小生,叫沈諒,這幾年風頭挺大,但人品不怎麼樣,有很多黑料,我一認識的人說,他好像有毒瘾。”

提到影帝這兩個字。

原叢荊眼皮輕掀,表情冷淡又拽,睨着他,沒說話,掩蓋不住某種類似于厭惡的情緒。

譚允文問:“警察沒拘留他嗎?”

“害。”墨丘歪腦袋,打轉向,“這消息傳到我這兒,都經多少人的嘴了,真真假假,也說不好。”

原叢荊斜倚座背,興緻缺缺。

他降下車窗,沿途的風飄進來,吹亂碎發,擋住雙眼,擡起手,煩厭地撥開,指腹碰到穿入眉骨的那枚銀環。

紮進皮膚時,他沒覺痛,也已消腫,昏暗燈火下,眉環泛着光,襯得他眼窩更深。

男人的眼神,有幾分落寞。

他拎起身旁機車夾克,從風箱口袋摸出一包煙,萬寶路的,藍黑相間,薄荷爆珠,煙盒上端印着一行英文小字——Ice Blast.

剛抽出一根煙,還未銜在嘴邊,膝處突然嗡嗡震動,他的手機連了車載藍牙,擡起頭,看見顯示屏上的陌生号碼。

“呦。”墨丘也往屏幕看,“這誰的電話?”

譚允文問道:“需要斷掉藍牙嗎?”

原叢荊松松地捏着那根卷煙,随口說道:“你離得近,幫我接。”

他沒有需要避開友人才能談的私事,譚允文和他旗下的律師,同時負責KPLER的法務工作,也經常幫他和一些人口頭交涉。

譚允文按下接聽鍵:“你好。”

那頭的女聲很有禮貌:“你好,請問是原天奇的家長嗎?我姓尹,是他的芭蕾教師。”

聲線很獨特,是清澈的少女音。

但語調溫穩沉靜,能分辨出,是個成年人。

原天奇是他弟弟,教師找家長談話,算家事,譚允文不欲自作主張。

轉過頭,看向原叢荊,卻微微怔住。

他從沒見過原叢荊這副模樣。

那樣一個驕傲的人,竟會如此失魂落魄。

譚允文困惑,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

原叢荊仍在失神,沒有回答。

怎麼…會是她。

電話那端。

尹棘耐心又問:“你好,請問還在不在線?”

那道熟悉的聲音,像顆溫柔的子彈,“砰”的一聲,擊中了他最脆弱的要害,不可抵擋穿透他身體,撞在心髒後,深深地陷進肉裡,那處的感覺是漲漲的,也是又軟又疼的。

他大腦忽然泛起轟麻,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不知何時,手中的那截煙,被用力碾斷,他氣息格外低沉陰郁,澀着嗓說:“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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