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奚清沒有絲毫壓力，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好似剛剛打翻咖啡的人不是她一樣。

江歲被聲音吓了一跳，濃黑纖長的睫毛猛的顫了一下，差點沒拿穩剛萃好的咖啡液。

在看到出事的人是奚清後，更是緊張的小跑過去，一點也不在意腳下的濕滑。

“怎麼樣？你有傷到哪裡嗎？”她的聲音極為緊張，目光上下檢查着奚清身上是否有傷口。

系統在一旁看着，第一次對任務沒有了自信。

這不能怪它，是自家宿主太幼稚了，都做反派了，卻隻是摔個杯子。

奚清搖搖頭，連根頭發絲都沒亂：“沒事。”

系統暗暗點頭，很好，起碼反派的派頭很足，連句道歉都沒有。

江歲又走近了兩步，認真看過，确定奚清沒有傷到後才松了一口氣。

她轉過身，想去拿拖把将這裡打掃一下。

但身後那人一開口，便讓她停下了腳步。

“江歲。”

雖然奚清一直都很高冷，但江歲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的樣子。

甚至比那天替她出頭還要嚴肅，像是接下來的事情，會影響她們的一生。

“如果注定你會經曆一個谷底，你更願意見到怎樣的黎明？”

奚清冰冷的眼眸似是不含一絲感情，但說出的話又像隻是一個對未來的幻想般輕巧。

江歲看着奚清的眼眸，地面的液體黏着鞋底，染髒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咖啡漬很難洗淨，這雙鞋可能要經曆很多次磨難了。

江歲不懂奚清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她張了張口，卻又不敢輕易回答，直覺這個問題對自己很重要。

過了一會兒，不知哪來的勇氣充盈了心口，江歲緩緩開口：“自由。”

“既然已經從谷底爬出來了，那麼我要自由。”

江歲并沒有解釋理由，但奚清還是輕輕點了下頭，“好。”

或許這個回答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在這有些淩亂的咖啡館中，兩個人像是在做什麼重要的約定一樣，表情都很鄭重。

奚清收回目光，眸光晦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宿主，忘記提醒您，原劇情所有内容都不能洩露給這個世界的任何人。”

系統的聲音很是嚴肅，剛剛奚清的話乍一看像是偶然的問詢，但結合它之前的回複，它有理由懷疑奚清是故意想要傳遞信息。

奚清沒有辯駁，認同的點點頭，問題确認過一次就好。

與系統聲一同響起的，是江歲轉身走出去的聲音。

濕了的鞋子踩在液體上，發出些異響，反倒緩和了咖啡館的氣氛。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并不大，周圍人也隻是剛開始咖啡摔到地上時看了一會兒。

隻是打破了一個杯子，不是什麼大事。

等江歲拿着工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位置上已沒有了原來的身影。

桌子上放着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下面還壓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