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手腕接過了那束百合。
這束花應該放了很久,沾滿了空調的寒氣,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冰冷。
觸手可及的涼意将整個夏日的燥熱全都褪去。
随之而去的,還有那莫名煩躁的情緒。
她站在收銀台前,花束被放在了接近胸口的位置。
兩相映襯,花色都黯淡了幾分。
奚清看着手裡的百合,又擡眸看向江歲,神色很是認真:“謝謝。”
窗外的晚霞成了背景,綿綿的光照了進來。
江歲搖搖頭,笑的很甜:“您客氣了。”
小琴在旁邊眨眨眼,今天的玫瑰不是被扔了出去嗎,他們店什麼時候開始送百合了?
她内心奇怪,便想張口詢問,卻對上江歲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吧,她閉嘴就是了。
小琴扯起嘴角,笑了笑,接着去工作了。
系統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統感覺這個走向有點怪怪的,但是統不敢說。
畢竟剛剛宿主的情緒不佳,就是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後才表現出來的。
“今天要喝點什麼?”江歲笑着問道。
“拿鐵。”奚清望着江歲,随口說道。
“好的。”
江歲點點頭,看似平靜的動作下,是莫名起伏的心緒。
她轉過去制作咖啡,做之前小走兩步到了同事身邊。
“琴姐,今天的事情......”
台後,兩個女生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悄悄話,将聲音壓的很低。
奚清隻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回手裡的花上。
手指拂過花瓣,觸感滑滑的。
她收回手指,聞了一下,非常淡的香味。
回到家後,奚清讓王姨拿了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将百合放在了卧室床頭。
其實她并不喜歡花香,也從來不用香水。
巧的是,這枝白色百合并無花香,香水味也早已在路上消散的一幹二淨。
花瓶旁放着一杯拿鐵,今日的拿鐵依舊有精緻的拉花,隻是路上經曆了一會兒堵車,優雅的天鵝有些溶于咖啡液了。
奚清端起喝了一口,一路的颠簸沒有影響味道,它依舊香醇濃厚。
晚上,奚家人罕見的坐在了一起。
連奚明都沒有出去鬼混,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餐桌旁。
奚清從樓上下來,剛好對上了幾人的目光。
她問好後便坐在了奚明旁邊,看着傭人将菜品擺放好。
奚家不講究食不言寝不語,但飯桌上也隻有奚明在叽叽喳喳。
一會兒問問公司狀況,一會兒問問她的學業,嘴巴很甜,哄得奚家父母都很開心。
難怪他能日日在外面鬼混而不被奚家父母制裁,看來是全憑這張嘴了。
說起奚清快開學的事情,奚明道:“幾人一間的宿舍,清清怎麼受得了,學校旁邊那套房間得收拾出來吧?”
奚清微微一愣,想起了原劇情,還是說道:“我住校。”
“那怎麼行,清清你不知道,我當初......”奚明還在一旁念叨着住校的辛苦與麻煩。
奚清不時應和着點點頭,腦海裡想的卻是其他的事情。
原劇情中,進入大學後秦遇的行為變得更加過分,不顧江歲的抵觸情緒,執意将自己的追求宣告全校,給女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而後,他又會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将江歲從流言蜚語中拯救出來。
說來也很巧,他們三個居然都是金融專業。
同在一個專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非常方便讓秦遇每天在江歲面前繞來繞去找存在感。
她也不例外,隔幾日便要為難女主。
而且,她和江歲一個宿舍......
“你說對吧,清清?”奚明沒有獲得父母的同意,轉而詢問奚清。
奚清回過神來,看着一臉誠懇的奚明,又看看悄悄搖頭的父母,也跟着搖了搖頭。
奚明歎了一口氣:“唉……”
離開學沒有幾天了,奚清最後去公司整理了東西,就沒有再去公司,也沒有去公司對面的咖啡館。
“江歲,你怎麼了?”
小琴碰了碰發呆的江歲,順着她的目光看着外面。
江歲一向勤快認真,這兩天卻總是出神,一來咖啡館就看向外面。
“沒……沒事。”江歲搖搖頭,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去做咖啡。”
她站在咖啡機前,看着咖啡液慢慢流下來,内心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是自己冒犯到她了嗎?
為什麼從那天之後,隻次日來過一次咖啡館,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來過咖啡館……
她是不是太沖動了,會對她造成困擾嗎?
江歲閉上眼,輕舒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