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對這通電話的評價隻有兩個字:嚣張。
極其嚣張。
搜查一課的警察快速出動,很快就趕到了案發地點。
小巷子的深處被建築物遮擋得幾乎透不進陽光。
陰影裡,身穿黑夾克的男人手裡拿着psp專心緻志地敲,鴨舌帽低低地壓下來,擋住了他的眉眼,被他當成椅子坐的土色西裝男人看到警察的一瞬間馬上嗚嗚叫了起來,一張紅腫的臉寫滿控訴。
男人低頭看了他一眼,他又迅速熄聲,安靜了下去。
目暮十三不知道男人身上是否藏有兇器,謹慎地說:“你既然願意報出地址讓警察過來,肯定是有什麼訴求,你可以告訴我們。”
男人擡起頭,被鴨舌帽遮住的地方隐隐露出一塊傷疤的痕迹,他收起psp,唔了聲,問:“可以讓我當一天警察嗎?”
目暮十三:“?”
……
人生不如意事果然十之八九,知花裕樹的願望沒能實現,不過成功收獲了警視廳半日遊。
他配合地跟着警察回到了警視廳,把充當引.爆器的手機交給了警察,并告訴他們有疑問去問那個男人。
目暮十三滿頭霧水,不過身為刑警的直覺讓他沒有忽視知花裕樹的話,而是轉而去詢問“被害者”。
這位“被害者”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堅持不用去醫院驗傷,想趕緊回家,看起來就很有問題。
警察們一開始還很慎重地拿知花裕樹當犯罪嫌疑人對待,但慢慢的,目暮十三就在對“被害者”的問訊中先察覺出事情不太對。
知花裕樹那邊倒是一直很淡定,因為本體的少年音和如今的形象不太吻合,他甚至連話都沒怎麼說,主打一個主動跟回警局,但拒不交代犯罪事實。
隻在警察問他叫什麼的時候,他卡了一會兒殼,現編道:“結城珀。”
結城的發音和裕樹一樣,至于珀,那是他剛玩的勇者遊戲裡勇者的名字。
知花裕樹心裡有譜,先不說罪證确鑿,就犯人那個心理素質也不像能在警察手下撐過一輪的,他沒必要多說什麼,等着就行。
果然沒用多久,警察就顧不上他這邊了,丢他一個人坐在審訊室望着天花闆發呆。
進警局的感覺……也就那樣。
體驗一把就夠了。
警察再一次進來的時候就是在感謝他了。
知花裕樹也從警察口中得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來那個男人在某個居民樓裡裝了炸.彈,爆.炸物處理班前去處理炸.彈的時候他遙控引.爆炸.彈,使得原本停滞的炸.彈再次開始倒計時,幸好他及時停止了引.爆器。
“如果再晚一秒,就是十數條警察的性命。結城先生,我要替他們感謝你。”
被人稱為目暮的警官嚴肅而認真地對他鞠了一大躬。
收回前言,進警局的感覺不能算差。
知花裕樹矜持地點點頭,壓低聲音道:“不客氣。”
目暮十三并沒有介意對方有點冷淡的态度,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位結城先生雖然長得像殺了十年魚一樣冷酷,臉上還有一塊可怖的燒傷傷疤,但人還是很好的,可能就是社交技能比較差,再加上嗓子似乎有點問題,不太愛說話。